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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九容回想了一下：“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

    顾银盼想了想，半晌道：“或许是，先前联络你让你看到那场景已经耗尽了力量，于是消失了。”

    顾银盼想到这，心里有些小高兴。

    母亲又哭又叫，话语颠来倒去：“哲奇啊……别乱跑了，在乱跑我可怎么办啊，你爸可怎么办啊，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要出去也没关系啊，别乱跑了，怎么还跑到深山老林里了啊，以后就别找工作了……”

    ……

    病床旁边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到这场景，在病例上记了一笔，说：“嗯，大脑看来没有出现损伤。”

    她长大了。

    少女抽条起来，似乎是一瞬间的事，顾银盼不是人类，在这成长上，却和人类看起来很像。

    顾银盼却从唐九容怀中跳出来，跳到了萧哲奇的肚子上，四肢爪子在肚子上踩来踩去，同时道：“你以后不用摸别人的胸口……来探测心跳，你看生气就行，这人身上还有一缕生气，还活着。”

    萧哲奇混混沌沌，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顾银盼便说：“你看，天色明明那么黑，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你又怎么能看到雾气呢，那些雾气，就是魑魅，生气也是类似的东西，时机到了，你就能看到了。”

    个子更高，脸颊上的婴儿肥消了下去，头发湿漉漉地随意扎起来，只有几缕碎发贴在额头和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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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么……”唐九容若有所思，道，“其实先前我会知道萧哲奇在哪，是因为当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顾银盼穿着酒店的浴衣，交领之间亦可以看见胸脯一片白皙的肌肤——还是平坦的。

    她踩了大约四趟，萧哲奇突然颤动了一下，然后吐出水来。

    顾银盼问：“你可看见了先前树林里的魑魅？”

    唐九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正想再夸夸顾银盼，看见顾银盼的样子，却愣住了。

    这话可真像是个老师了，唐九容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顾银盼得意道：“看，活了。”

    她们只带着萧哲奇回了酒店，丢在了酒店门口，接着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叫人听到。

    那脖子是纤细修长，连接上了突出的锁骨和圆润的肩线。

    我要说什么来着？唐九容一时竟然没想起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有没有从萧哲奇身上感受到什么妖气？”

    顾银盼摇头道：“没有啊。”

    唐九容受教地点了点头，问：“可是如果那心魅附在萧哲奇身上，为什么刚才，你没有感觉到呢？”

    虽然开头稍稍有些失误，但是事后还是成功补救了嘛，而且接下来对方肯定就要进医院然后被父母带走，从此和唐九容分道扬镳，可以消失在她们面前了。

    萧哲奇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便先被母亲抱在了怀里。

    顾银盼又变回了人形，她洗了个澡出来，见唐九容站在窗口，似乎很关注外头那柴火棍的状况，心中顿时对能救回这个人感到庆幸。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银盼便又说：“你天赋异禀，根骨奇佳，现在又在将要筑基的零界点，于是神魂更容易和这些无形无体的东西产生联系，以后看来要更注意些了。”

    唐九容看着顾银盼，想着自己需不需要提醒对方一句，她自己就是个妖怪。

    她看上去像是十四五岁了。

    唐九容怔忡，随即怅然若失。

    唐九容意识到她有些观察的太仔细了，她收回目光，开口道：“你……说起来……”

    唐九容从房间的窗户上望见外头的情形，松了口气。

    顾银盼又问：“那雾气是什么颜色？”

    很快酒店灯火通明，一大堆人涌了出来，开始对萧哲奇进行急救。

    萧哲奇按住他妈的肩膀，虽然脑子混乱，却还是说了句：“找工作和去深山老林没有关系。”

    虽然活了，却还没有醒，唐九容道：“是怎么看生气的？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样啊……”

    唐九容道：“我只看见雾气。”

    唐九容把当时的情况仔细地告诉了顾银盼，顾银盼听完便先说：“你怎么能听妖怪的话呢，妖怪最喜欢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