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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又打了个哈欠。

    那双半垂的眼微微一抬，看向远处空荡荡的街道，淡淡地答：“再等等。”

    后排窗边坐着一个闭目休憩的成熟女人。昏暗的环境里，她的皮肤仍然透出冷薄的白，黑压压的睫毛仿佛被夜风吹弯的早稻田，幽雅地伏在下眼睑上。她虽在休息，但腰背还是习惯性地直挺，双臂端得也正，右手食指上有一枚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玉戒指。

    “她今天没喝酒吧？”

    穆雪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不妥当。

    第2章

    小艾盯着那只握住折叠伞的修长右手，看见它只是稍稍紧了紧，而后又松开了。

    之前周枕月偶尔也会回老宅，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其余时候都住公司附近的一处私用公寓。但自从发现那个穆家二小姐会来老宅门口守着之后，周枕月就天天都要回老宅一趟。

    不然，怎么那人迟到了一个小时，她们就在这街拐角傻傻地停了一个小时呢？

    “我……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你、你最近……还……好吗？”

    周枕月没有理她，平视前方走着路，小艾紧跟着旁边帮她打伞。穆雪衣在雨里往前追了两步，又叫了两声“阿月”，第三声还卡在喉咙里时，就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后视镜里，周枕月眉眼微微皱起，右手仿佛本能般握住了身边的一把折叠伞。

    小艾一眼就认出那是穆家二小姐。

    小艾忍不住偷偷看向门口那个被淋得狼狈不堪的身影。穆雪衣也看见了她们，冻到伛偻的背都直起了一些，透着浓浓的雨雾也能看见她眼底亮起的光。

    看上去好像是穆二小姐在等周总。

    “周总，你都在车上坐一个小时了，什么时候下车回家呀？”

    “……是，周总。”

    三个人擦肩而过时，穆雪衣颤着嗓子唤了一声：

    她回过神后，忙结巴着说：

    周枕月回过头，看向在雨中淋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穆雪衣，漫长的沉默后，终于和她说了这一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你想怎么样？”

    周枕月忽然停了下来，眉尖一蹙。小艾忙停在她身后。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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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都凝成冰了。

    得，再等等。

    不一会儿，远处雨雾里模糊走来一人，漉湿的长发微卷，浅色的衬衫被雨紧在纤瘦的身上。

    周枕月看着穆雪衣的眼睛，半晌，戏谑地勾起唇角：“你是特地来取笑我的？”

    穆如晴愣了一会儿，想起以前那个隐忍柔弱到从未和家人顶过一句嘴的穆雪衣，指着雨里那个坚定的背影，犹豫着问林管家：

    小艾把车停到周宅门口，熄火以后麻利地拿了伞下车，绕到后排周枕月坐的那一侧帮她打开车门，小心地为周枕月撑起伞。

    走近了，小艾关注着周枕月有没有驻足的意愿。可周枕月并不打算停留，脚步均匀而冷漠，一如往常。

    周枕月面无表情地关上车门，目不斜视地向宅门走去。

    “呵——嚏！”

    离周宅不远的街拐角处，停着一辆雅黑色的宾利。车内主驾驶座上，助理小艾打着哈欠，问：

    穆雪衣似乎没想到周枕月会愿意和自己说话，愣了好久。

    随即她听到那手的主人若无其事地说：“开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来得太急，穆二小姐没有打伞，淋得浑身透湿，一边走一边打喷嚏，冻得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小艾听到后排的人坐起来了一点，下意识抬眼看向后视镜。

    可实际上是周总在等穆二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