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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枕月的房间很大，分为内外两个隔间。外面是沙发和阳台，里面是床和办公桌。

    穆雪衣直接去了厨房，娴熟地开火倒油。时隔多年，再为周枕月做饭的感觉让她有点恍惚。鸡蛋一样，盐也一样，她们之间却不太一样了。

    问得小心又卑微。

    周枕月低头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炒蛋，又抬起眼，皱起了眉。

    周枕月仔细想了想面包代替馒头的可行性有多大。缜密的换算后，她得出结论：同为小麦面粉产物，二者的最终成分结构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

    周枕月没有在楼下，小艾说她正在卧室里开跨国视频会议。

    走到周枕月房门前，她先敲了门。过了两秒，等到里面的人说了“进”，她才开门进去。

    小艾看她站在楼梯口，说：“二小姐直接上去吧，周总吩咐过了，您随时都能进去。”

    周枕月为什么会突然叫自己去给她做早餐呢？

    周枕月眼底有什么在暗涌，但她很快就掩饰住了，只说：“爷爷想见你。”

    转身时，周枕月若无其事地垂手一捞，拿走了那盘鸡蛋。

    周枕月垂眼瞥着那盒积木，轻声说：“怕你待这里无聊。”

    穆雪衣沉默了一会儿，“……你肯让我待这里？”

    穆雪衣跟着她来到了阳台。阳台上铺着很新的毛绒地毯，应该是这两天才铺上去的，看起来更适合坐而不是踩。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

    比如，再不会办事的合作方都不会给一个公司的董事长送乐高这种玩具。

    等回过神了，穆雪衣才想起还没回答周枕月，忙说：“你没说要吃馒头啊。”

    “算了。”周枕月摆摆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我叫小艾去买，你把鸡蛋放茶几上。”

    江边公寓和周家老宅离得不是很远，清晨路上也没车，她们很快就到了周家。

    虽然昨晚的事她有些失落，不过后来想了一夜，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失落。

    周枕月：“没有馒头，我用什么夹？”

    周枕月准备回到里间去继续开会。走到茶几边时，她忽然驻足，忍不住看向上面那盘新鲜的炒鸡蛋。

    再比如，周丰年如果真的想见她，根本就不会在前一天晚上出去打麻将。

    穆雪衣连眨了好几下眼，没有想到周枕月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周枕月这句话问得太过自然，给了她一种她们的关系从未变质的错觉。

    她忽然想到四个字。

    周枕月从阳台角落里拎出一个包装盒，挺重的感觉，她单手拎着递给穆雪衣：“这是合作方送给我的乐高积木。我对这个没兴趣，放着也是浪费，你就坐在这里拼吧。”

    穆雪衣脱掉鞋子，在毛地毯上盘腿坐下，翻看那个沉重的乐高包装盒。

    穆雪衣嗯了一声，深吸口气，捏紧盘子上了楼。

    穆雪衣看她走近了，心跳不禁开始加速。

    穆雪衣：“那我现在出门给你买。”

    穆雪衣发觉自己又多想了，有点尴尬地笑：“这样啊……”

    物是人非。

    “哦。”穆雪衣应了一声，乖乖地放好了鸡蛋。

    周枕月正在里间的办公桌旁坐着，她说了句“暂停一下，休息十分钟”，然后摘了耳机，起身走了出来。

    她又看了眼阳台，穆雪衣正在专注于手上的积木，无暇分神。

    周枕月发完微信，又看向穆雪衣，“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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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太多的事压在她的心头，她竟也没察觉出任何的不对劲。

    周枕月不相信她、试探她，说到底，还不都是她自作自受。

    炒好以后，她端着盘子在客厅踌躇，不知道该不该送上去。

    “我的馒头呢？”她问道。

    周枕月：“嗯。他昨晚和他的老战友打麻将去了，下午才回来。”

    昨天买的法式面包好像还没吃完，就放在办公桌角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痴心妄想，她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似乎代表着……周枕月开始愿意为她们的关系打开一扇门了。

    穆雪衣笑了笑，看向窗外。

    穆雪衣双手接过来，有点无措：“这……为什么让我来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