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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眼，悠悠地看了看穆雪衣:“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支柱。

    她注意到周枕月嘴唇上的那道伤口，疑惑地问：“你嘴巴怎么了？磕到了？”

    周枕月弯起唇，摇了摇头，低声喃喃：“……算了，只要你记得这之前的事就好。起码……我知道你肯对我说那些话，不是因为醉酒，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再长大一点就不上了，”周枕月摸了摸茴香的小脑袋瓜，唇边含着很浅淡的温柔的笑，只是下唇有一块还没愈合的伤口，在红润的唇色里渗着一点血丝，“茴香还小，再亲手喂一喂。”

    周枕月把手里的馍馍撒在桌子上，让小鸭子自己啄着吃。她没有直接回答穆雪衣的问题，只说了一句:“你很难找么？”

    周枕月皱起眉：“你记得？”

    周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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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都忘记了，那有的话我就得再说一遍了。”

    昨晚在车里，她本来只是想轻轻地吻一下穆雪衣，但吻上去之后，穆雪衣就像是被戳中了一个什么点，不留任何余力地抱住了她，用力地回吻。

    周枕月应该已经吃完了，她手里捏着一把掰碎的馒头渣，一点一点喂给站在餐桌上进食的花椒和茴香。

    看着眼前这个咬完就失忆的穆雪衣，周枕月哼出一声笑，答道：

    甚至把她压倒在了座椅上，还咬破了她的下唇。

    穆雪衣：“？”

    周枕月似笑非笑：“所以你只忘了这之后的事？”

    清晨的阳光从她背后的落地窗上照进来，勾勒起她低垂的纤长睫毛，整个餐厅都陷在温暖的金黄色调里。

    她顿了顿，“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难以建立的信任，只是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我昨天才发现，我之前……好像也没有那么信任你。”

    她下到一楼餐厅，远远地就看到周枕月坐在餐桌边。

    周枕月低着头，缓缓地将昨天的那句解释重复了一遍：“小丁不是我的学妹，她是小艾的学妹。”

    半路遇到管家上楼，管家朝她颔首：“二小姐，您醒了，周总在吃早餐。”

    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穆雪衣爬起来洗漱了一下，撑着晕痛的脑袋扶着楼梯扶手向餐厅走。

    “我好像记得……昨天是你带我回来的。”穆雪衣红了红脸，“你怎么找到我的？”

    穆雪衣笑了笑：“我知道啊，我记得你和我说了这个。”

    “当然，”穆雪衣点点头，“那个时候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要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把这件事告诉你。”

    穆雪衣慢慢地说：“我从小就习惯一个人去承受和消化所有的不开心，因为我总是觉得，我这一辈子就是那样了，注定了没有谁可以依靠。我以为，有些事不告诉你是在为你省心，可说到底，还是不够相信你。不相信你可以完全不在意我阴暗、消极的一面，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理由地……”

    穆雪衣喝了一口粥，“……那你要小心一点啊。”

    穆雪衣走过去，在周枕月的对面坐下，拿起水壶倒水，随口问：“怎么让鸭子上桌呢？”

    穆雪衣懵懂地摇摇头。

    “是，磕到了。”

    短暂的停顿后，语气里似乎带了一点哽咽：“……做我的支柱。”

    周枕月嘴角轻微地抽了一下。

    穆雪衣撑起一个笑：“好，谢谢您。”

    穆雪衣诚实地再次点头。

    穆雪衣拿起一只空碗，从桌子中间的粥盆里舀出一勺粥，耳朵更红了一些，小声说：“我……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周枕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周枕月捏馒头的动作一顿。

    穆雪衣放下汤匙，双手交叉着支起下巴，眼里泛着温柔的波纹，“阿月，你说得对。其实把难过的事告诉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周枕月拿了一个小瓶盖，给里面倒了一点牛奶，放在茴香的嘴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