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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正一片凌乱，周枕月洗完了澡，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我进去一个小时，你就搭起来三个砖块？”

    穆雪衣加重语气：“我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穆雪衣一字一句说：“我说了，我和穆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会回去，更不会和沈怀星有任何发展。”

    “嘟——”

    怎么帮她看看？

    穆雪衣攥紧的手指都在颤，她咬了咬牙，试着放低了姿态。“爸，我现在过得很好，在我喜欢的人身边，做着我喜欢的工作，您如果……还对我有一点父女情，拜托您，放过我。如果您觉得我花了您的钱，我可以用我以后的工资还给您，也可以让妈妈不再去骚扰穆家……”

    穆国丞打断了她：“行了，别再说这些浪费我时间的话了。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乖乖回家，准备好和沈家的联姻。给你一晚上收拾东西，明天我要在穆家看见你。”

    周枕月直起腰，拿手上的毛巾继续擦头发，顺口道：“累了就早点睡吧，今晚给你破个例，不用写情书了。”

    她穿着宽松的睡袍，头发只吹了半干，走到穆雪衣身后微微弯下腰，满身的馥郁香气笼罩下来。

    她拿起毯子上的手机，手控制不住地抖，划了两下才划开了接听键。

    老爷子等不及，先坐一辆走了，周枕月和穆雪衣晚半个小时上了小艾开的车，出发时也不过才清晨八点。

    穆雪衣攥紧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有底气：“我和姐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穆家……从三个月前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穆雪衣：“……是。”

    周枕月看着穆雪衣默默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大床的背影，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听筒里一阵绵长的呼气声，像是在吐雪茄的烟雾，“最近股市情况不太好，我需要一点舆论来辅助一下，要是岸阳财大愿意选择穆氏进行校企联合的话，舆论效果应该会非常不错。你回穆家吧，找个时间，我给你和沈校长的女儿安排一下见面。”

    电话被挂断了。

    穆雪衣闭了闭眼，轻声唤道：“爸。”

    穆雪衣心里揣着事，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但这事儿太大了，她掩不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是半走神的状态。

    穆雪衣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反复回想着穆国丞的最后一句话。

    “……我有点累了。”穆雪衣瞥向旁边的地面。

    穆雪衣勉强弯起唇角笑：“我……”

    周枕月弯着腰看地毯上堆得乱七八糟的积木块，轻声问。

    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在听筒里冷笑了一声：“你能猜到是我？”

    第二天。

    穆雪衣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逃是逃不过的。

    穆国丞笑了笑，像是小孩子赖在地上要玩具时家长露出的那种无奈的笑，“雪衣，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别再把这些可笑的话挂在嘴边，丢我穆家的人，懂吗？”

    穆国丞：“意思就是，你要是看不清形势，我不介意帮你看看。”

    什么叫帮她看看？

    穆国丞又吸了一口雪茄，慢慢地说：“我猜到了你会这样，我听如晴说过，你三个月前就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变得特别犟。如晴都劝不动你，我也不指望我能说两句话你就听。”

    周枕月的瞳孔一滑，滑到眼角处看-着她，“怎么了？”

    穆雪衣：“什么意思？”

    她在穆家的时候是不被允许得到穆国丞的电话号码的，所以穆国丞并不在她的通讯录中。她又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不会有陌生人给她打电话，那么这个和穆如晴头三位号码数完全一样的号码，只能是穆国丞的了。

    “……你觉得周枕月可以保护你，所以这样和我说话，是吗？”穆国丞的声音变得冰冷，“呵呵，我也不怕告诉你，如今要是周丰年管事，或许我还怵三分。周枕月，就凭她，你也敢靠她来顶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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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周丰年就起来了，张罗大家收拾起来，车子早就从车库开出来停在了路边等候。

    “我听如晴说，你最近几个月好像一直待在周枕月身边。”穆国丞那边传来了雪茄剪夹断雪茄的声音，“我近几年不太管你，你胆子倒是大了很多啊。”

    穆雪衣极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