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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月做错了什么，要不辞辛苦地，孜孜不懈地，给她这个堕落的蜮鬼托底呢？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from茨威格】

    “雪衣，我就是你最后的良知。”

    她还有……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打着石膏，一边缠着绷带。

    【“阿月，对不起。”】

    重新输入。

    这场会面结束得比想象中要快许多。

    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复仇的底线，在哪里呢？

    穆雪衣下巴微颤，大声唤：

    葛薇浓推着穆雪衣离开了会面室，没有停留，下了楼，穿过暮色里更显阴森的院子，出了大门。

    门外等候的葛薇浓很快进来，垂手道：“二小姐。”

    她紧紧抿着嘴唇，唇色都发了白。

    【“阿月，我想见你。”】

    她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亲手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石膏洁白。

    最后，还是按了删除键。

    医院的消毒水味在鼻腔里冲撞着，她姐姐的疯笑，外面其他精神病人的尖叫，医用器皿碰触的声音，灌在耳朵里，仿佛指甲尖在刮划玻璃面，让人生出了呕吐的冲动。

    葛薇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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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好像沾满了浑浊肮脏的灰和血。

    心里忍不住问起了自己。

    穆雪衣闭上眼：“我们走。”

    第十九次，对不起。

    穆雪衣坐在轮椅里，回头看那座阴暗的大楼，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叫声。

    和这些疯子，有什么区别？

    忽然笑了。

    好想阿月能抱抱她，在她耳边和她温柔地说，那句她曾经说给她的话——

    葛薇浓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伞，打开，把穆雪衣妥妥当当地罩起来。推她到车边，小心地背她坐上后排，自己绕到驾驶座去。

    不管这个人是坏还是狠，是活该还是罪有应得，这个人的一辈子，都已经毁在了她的手上。

    “阿浓！”

    .

    车子开动起来，驶上了回家的路。

    她和精神病院里的那些疯子是不一样的。

    绷带素净。

    视线凝在屏幕上。眼底的光，晃了又晃。

    写好后，正要点发送，手指却又顿在半空，许久，都按不下去。

    未泯的良知。

    她忽然好想阿月。

    穆雪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后排，摸了摸冰冷的胳膊，心里沉甸甸的，一阵孤冷。

    如此，她起码还能确定。

    晚风吹过来，混着一点突然飘起的小雨，针一样刺着皮肤。

    穆雪衣从手包的夹层里拿出隐秘的手机，第无数次打开周枕月的信息栏，单指敲打键盘。指尖微抖，符号都敲错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