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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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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身，脸色颇为复杂：“周总这是故意的吗？不惜自损也要对付你？”

    “这是她想看见的结果。”

    “我要把她逼到无路可走。”

    周枕月抓紧桌子的一角，沉声喃喃。

    周枕月坐在黑暗里。

    周枕月隐隐咬住了牙。

    “小艾，”周枕月轻声问，“你觉得我做错了么？”

    葛薇浓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忍不住叹道：

    葛薇浓又问：“你不是还有另一个备用方案可以拿来解决这次的事故，你刚刚怎么不和穆总说呢？”

    小艾颤着声音问：“您……您难道不是……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她吗？”

    穆雪衣轻声说。

    天色黯淡下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里已经走得差不多空掉了。

    穆国丞怀着愤懑走了，走时重重叹了口气。

    “那个备用方案……”

    穆雪衣垂着眼，“是。”

    .

    见穆国丞走远，葛薇浓关了门。

    “我要亲手毁了她。”

    “周总……穆二小姐……不，是小穆总……她已经被停职了。”

    傍晚。

    灯光照亮的那片桌角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夹，一点都不像它们严谨规整的主人会摆出的样子。

    “……去销毁掉。”

    她确实是在笑，不过，眼底却又几乎没什么笑意。

    周枕月放下压在左腿上的右腿，身体微微前倾，脸也进入了灯光的笼罩区域。

    穆雪衣靠在椅背上，淡淡地望向窗外的楼群。

    “惩罚？”周枕月冷笑了一声，“当然不是惩罚了，惩罚有什么用。”

    似是猜到了小艾会这样圆滑地回答些废话，周枕月也没在意，闭了闭眼，极轻地自言自语着：“李璐璐说得对……不是她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她。”

    “……或许吧。”

    “我不在她身边，她怎么可以过得好？”

    门被打开，然后一阵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黑暗里传来了一声笑。

    空荡的办公室里没有开顶灯，只开了一盏小小的暖色台灯。

    小艾走近后，犹豫了一下，嗫嚅：

    小艾忙低下头，不自觉地吞了吞唾沫。

    “我真恨……”

    “她离开我两次，我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恨。为什么……为什么她离开我之后，越过越好？”

    穆雪衣坐回椅子里，满身力气一下子卸掉，疲惫地闭上眼按着太阳穴。

    小艾：“您做事有您自己的道理，我不敢置喙。”

    穆雪衣的决策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人能料到周枕月会把竞品价格压到亏本的程度。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公司需要一个扛锅背责的，穆雪衣才不得不被穆国丞作为沙包顶上去。

    桌上昏黄的台灯只扫到了她的下巴处。她的眼睛隐藏在看不清的地方，不可捉摸。

    葛薇浓皱起眉，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为了让这次新品发布做到万无一失，花了那么大功夫才做的备用方案，就这么销毁掉？董事会那边你怎么办？停职处罚的性质很严重的啊！”

    “……那就随她吧。”

    穆雪衣睁开眼，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