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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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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接通的时候，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踱步到窗边，看向窗外的大雨。

    雨滴在树叶上积蓄久了，滴滴答答地落在伞上。

    “难得给你放长假，怎么还主动打电话过来？”

    远处烟囱里的浓烟才冒出来，就淹没在了细密的大雨中。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但有些事，她确实怪不了别人。

    “你说什么呢？”穆雪衣很自然地轻笑，“她怎么会气我，别乱说。”

    林可妮曲起手指敲了敲葛薇浓的膝头，“你有空给她打个电话，问一问路上什么情况。有些事，你都不清楚，更别说是周总了。周总连她过去一年有双相障碍和抑郁都不知道吧？”

    葛薇浓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周总有没有气你啊？”

    林可妮：“你就这样把没痊愈的雪衣单独放出去了？不知道怎么说你。”

    葛薇浓：“这不是雨季到了，大半个南方都在下雨。你们在路上，我就想关心一下，看路程顺不顺利。”

    她没有走远，就站在二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下。

    穆雪衣垂了垂眼，“挺顺利的。”

    葛薇浓鼓着装满了苹果的腮帮子，良久，才模糊地叹道：

    包子和面条没有开封，放在仪表盘的上方，已经变冷了。

    雾气凝结的水珠布满了塑料袋内壁。

    雨被风吹斜了，刮湿了她的裤腿和鞋子，她也不在意，只是低着头看脚下的水洼。

    穆雪衣把手杖靠在树干上，取出手机，看到是葛薇浓的来电。

    “我还以为是一个闷葫芦，原来……是俩闷葫芦。”

    她放在耳边，勉强笑了笑。

    或许是她太久没有回应，那边以为信号不好，就结束了通话。

    葛薇浓：“没气你就好。你看到我塞在角落里的药了吧？那是可妮帮忙装的，她叫我和你说，撑不下去了记得吃，别总顾忌着周总的感受，也得顾忌顾忌你自己的情绪……”

    她不是在闹脾气，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调节一下情绪。

    湿漉漉地浸在雨中，水雾迷蒙。

    她只听到有人在念念叨叨地说话，说的是什么，却怎么都听不进心里去了。

    是她自己选的路，就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理解她，她也得硬着头皮走完。

    ……明天再找个时间回给阿浓解释吧。

    “……阿浓？”

    葛薇浓愣愣点头：“好像确实是不知道。”

    包子看上去已经被捂得太湿，不能吃了。

    穆雪衣弯起眼：“好，帮我谢谢可妮。”

    葛薇浓：“可妮托我嘱咐你，天色晚了，赶夜路可要小心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别，”林可妮拉住她，“你可以关心，但是不要去插手。万一雪衣有自己的考量，你别好心办坏事。”

    林可妮：“嗯，这个可以。”

    再回过神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穆雪衣在半个小时前下了车，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撑着伞，说车里闷，想在外面透透气。

    穆雪衣看着雨景，葛薇浓的叮嘱在耳边渐渐模糊。

    岸阳总是这样。

    .

    葛薇浓想了想，“那我就打个电话问一问路况？”

    于是葛薇浓拿起手机，拨通了穆雪衣的电话。

    葛薇浓：“那我赶紧给周总打个电话，和她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