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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衣涂好一个面包，递给周枕月。

    周枕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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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久远的事你还记这么清，”穆雪衣浅浅一笑，轻略地带过了这个话题，“点单吧。一份白酒蛤蜊意大利面，一份黑松露牛排，两份奶油蘑菇汤。”

    但如果这种“知情权”变成了对方眼中的一个“卖惨方式”，那么，她或许就不该再开口了。

    太自然了。

    穆雪衣：“原来你也怕丢面子。”

    周枕月没有接，而是微微前倾，说：

    周枕月泰然自若，“清者见清，浊者见浊。”

    穆雪衣笑了笑，“周大总裁有手有脚的，还要别人喂你吃东西。还好小艾不在，这里也没有其他认识我们的人，不然给人看到了，周大总裁的冷面精英人设不就全崩了？”

    周枕月：“我当然怕丢面子。”

    两份奶油蘑菇汤端上来了。

    顺其自然吧。

    周枕月咬下一口面包，细细咀嚼。

    “喂我。”

    只要她们能这么融洽地待在一起，那些往事知不知道的，也就不必偏执了。

    服务员显然也是对穆雪衣又气又喜欢，上一秒还在控诉她，下一秒就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你送一份餐前面包。”

    周枕月不说话，她也保持沉默。

    咽下之后，她才开口：“就是因为这里没人认识我，才叫你喂。”

    穆雪衣表现得非常自然。

    穆雪衣：“那在我面前，你就不怕丢面子了？”

    周枕月：“‘里子’都被你看完了，‘面子’还重要么？”

    她的心态其实很豁达。她不会把苦难憋在心里，玩感动自己的戏码。

    餐前面包很快就端上来了。

    穆雪衣呀了一声，“我没听错吧，月姐姐在和我开颜色腔？”

    但当时周枕月的一句“你不该卖惨”，把她所有的话都捂了回去。

    穆雪衣拿起餐刀，给掰开的面包里涂黄油。

    刚回来的时候，她是打算主动和周枕月说过去一年的那些事的。

    周枕月听到“抑郁”两个字时看向穆雪衣。

    “她以前还开过什么玩笑？”

    穆雪衣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异样。

    事情变了质，就会失去原本的意义。

    她觉得，任何事情，不论好坏，她的另一半都有知情的权力。

    服务员：“就以前有一次啊，穆小姐吃完饭，和我讨价还价半天，说她特别可怜，腿断了，手指断了，还有抑郁症，非要我给她打五折。我都心软了，寻思，干脆我请她吃这一顿好了。我钱都掏出来了，结果她说，是和我开玩笑呢！她可有钱了，根本就不差这一顿饭！”

    她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很轻柔地把面包递到了周枕月嘴边，小心地喂她吃。

    周枕月眨了眨眼，看向窗外，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穆雪衣笑着点头：“好啊，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