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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在我签完所有的文件之前，好好想一想，究竟——该不该道这个歉呢？”

    古代酷刑的凌迟，怕也不过如此。

    “……你……什么意思？”

    穆雪衣已经签到了第九张，慢吞吞地说：

    唰唰——

    吼叫声中已经有了一丝隐隐的哀求。

    “再真诚一些。”

    “别签了！！！”

    穆雪衣草草地签完了最后一个名，拿起那迭纸，残忍地一张张展示在穆国丞面前。

    她轻巧地指了指身后。

    “就是你这一辈子的死对头，周氏总裁喔。”

    “嗯，”穆雪衣轻蔑地笑了一声，“这才像点样子。”

    气血全部涌上头顶，让他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不要签了！不要……”

    穆国丞整个人僵成了石头。

    穆雪衣却仍然在签，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穆雪衣拢了拢那些文件，阴沉沉地笑起来，“我是运营不了这个公司，但我握着法人和控股人的身份，难道……还毁不了这个公司么？”

    不……

    第一份5%的股权转让已经签署完毕。

    穆氏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是他的社会地位和女人环绕的保证。

    穆雪衣又拿过第二张，瞥了穆国丞一眼。

    “别签了！！”

    穆国丞终于崩溃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清晰的书写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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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向周枕月跪好，一个头一个头不停地狠狠磕下去，哆哆嗦嗦地喊着：

    这无异于一刀一刀片下他的肌理与骨血。

    她不带感情地笑了笑，笔尖落在了纸上。

    穆国丞满脸血地扭过头，爬到穆雪衣脚边，脸上血泪交混，“我已经道歉了，别签了，我求你……别毁了我……我已经、已经道歉了……”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可惜，这个公司是你的七寸，却……”

    他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恍然间感觉到了一股窒息。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穆雪衣正在血淋淋刮割着的，不只是穆氏的一份份股权，而是他的半生。他的尊严。他活着的最重要的支柱。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穆国丞瞬间面如死灰。

    他愤怒地咆哮。

    “或许在你的眼里，这些真的都是好东西吧。”穆雪衣铺好了第一张转让书，拧开钢笔的笔帽，“就像在穆如晴的眼里，钟婉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一样。”

    穆雪衣视若无睹地继续在纸上签名。

    他的公司……

    每一声书写都像是在剜穆国丞的心头肉，那是他奋斗了一辈子的成果，却就这么被穆雪衣一笔一笔轻轻巧巧地送给了他的死对头周家。

    穆雪衣签完了第四张，又去拿第五张。

    “我道歉，我和她道歉！！”

    穆国丞的头已经磕出了血，地上的灰混着血渍，脏乱不堪。

    “嗳，”她装起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刚刚有和你承诺，你道歉之后，我就会停手吗？”

    “穆雪衣！”穆国丞不相信穆雪衣真的会签下去，“这是我的财产，总有一天也是属于你的遗产！这些都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多少人一辈子求也求不到的东西，我不信你真的舍得就这么拱手送人！！”

    “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