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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雪衣苦涩地笑。

    周枕月闭着眼，哭得却越来越狠。

    “阿月，”穆雪衣第一时间握起周枕月的胳膊和手腕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什么事。”

    几个小时就这么没有痕迹地流了过去。

    而自己……

    “阿月，你不需要后悔什么。所有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即便我有苦衷，我也该承担每一个选择会产生的后果。”

    “你看，这就又是我的一个失误。决定要瞒了，却又没瞒好。这个时候让你发现了，除了让你愧疚之外，什么用都没有，我也……”

    穆雪衣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抱紧周枕月，柔声说：

    后来回了穆家，为了算计穆如晴，心甘情愿被剁掉一根手指。

    已经不用拄拐的穆雪衣小跑过来，看见地上的周枕月，忙半跪下去抱住对方。

    “雪衣。”

    那次，雪衣控制着车将自己那一侧撞上大树，自己断了一条腿，却将她毫发无损地保全了下来。

    周枕月捂着眼睛，失声痛哭。

    “我也……没什么立场去怨你。”

    周枕月忍不住语气加重：“难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真的可以当这些全都没有发生过吗？！”

    周枕月苦笑：“事到如今，你还满脑子只想着关心我？”

    已经到了深夜。

    周枕月揪住她针织衫的手指又紧了一些。

    或许第二次离开时，雪衣是想找个没人的角落悄悄腐朽吧。

    外面的院门忽然传来被推开的声音，吱呀一声，伴着枝头麻雀惊起的扑簌声。

    显然来得很急，什么都没带，头发是乱的，额角还有汗。

    周枕月抓紧了穆雪衣腰侧的针织衫。

    又因为毁了穆如晴的一生，对自己为人的底线和精神产生了怀疑，一步一步走入抑郁和双相障碍。

    可即便如此艰难，她还是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拼尽全力，又走回了自己的身边。

    “你做出的所有反应都是正常人的反应。是我没有及时地告诉你，才让我们之间走了那么多的弯路。如果说这些事里一定要找一个罪人，那做错事的一定是我，是我不够好，顶不住那些情绪，也没有妥善地处理，才会害了我自己，还连累了你。”

    她这一辈子从未哭得这样悲恸。

    穆雪衣轻柔地抚摸周枕月的发顶，慢慢地，安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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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沉入后山，月亮升起。由东边慢慢移向西方。

    穆雪衣欲言又止。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身后的门被拉开。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你发现了我患病的事，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她顿了顿。

    “而且那个时候，我确实抛下了你，也没有和你说实情，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对我严苛一点，很正常啊。我知道，你让我签合约，戴手铐，都是因为你太害怕失去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

    “我……”穆雪衣搂住周枕月，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声音很小，“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想让你知道。”

    “我不是想凶你……”她的眼眶又湿了，“我只是……很后悔……”

    周枕月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太重了，缓缓放松肩膀，抬手轻柔地抱住穆雪衣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