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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爱有很多样子，痛也是其中一种。

    眸光黯淡下去，时濛面上却仍在笑。

    “被我藏在安全的地方了。”时濛对这件事很有信心，下巴微抬，肯定地说，“你找不到的。”

    犯困的傅宣燎没办法地接过本子和笔，唰唰几声，随便勾了几根线条。

    后者慵懒地歪靠在床头，觑一眼：“干什么？”

    时濛不答，只抓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地让他画。

    然后便睡着了，时濛凑过来亲了他一下，他都浑然不知。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傅宣燎。

    “那画呢？”傅宣燎又问。

    好比躺在一艘小船上，身体随着波浪起伏，伴随眩晕和种种不适症状。

    他笑傅宣燎，骂的却是自己。

    属于傅宣燎的一切，都足以成为令时濛深陷的迷恋。

    时濛从小学画，更加强健有力的身体也见过不少，可只有这一副令他痴迷不已。

    刚洗完澡的傅宣燎身上只围了一件浴袍，没系带，松松垮垮地露出他上半身结实却不夸张的前胸，以及越往下越瞧不清晰的腹肌轮廓。

    “在家。”时濛说，“过两天送回我妈那儿去。”

    耳边忽闻傅宣燎的声音：“你的猫呢？”

    你不愿意过来，我就过去找你，你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不定真是错觉呢，时濛不无乐观地想，总之目的达到了，傅宣燎也接受了。

    趁着这懈怠后难得的平静，时濛说：“画蘑菇。”

    这笑无甚温度，以至于有种嘲讽的意味。时濛只当没听见，蹲在地上继续整理行李箱里的东西。

    还回去，时濛低头看了会儿，如同久经干旱的植物汲取到养分般，声调都扬了上去：“这是我吗？”

    “上次在度假村，你画的蘑菇。”

    高潮来临之际，傅宣燎俯身在时濛耳畔，哑声问：“那你猜猜看，我能不能找到你其他弱点？”

    想到今后能经常看到他，可以每晚将这副身体禁锢在怀中，有一种隐秘而热烈的亢奋在心中翻涌，快感甚至淹没了那浅浅的一点不安。

    我的弱点就是你啊，你又何必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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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也曾有过那么多温情时刻。

    这晚两人还是做了，傅宣燎单方面压制，以发泄为目的。

    “……又发什么神经？”

    可时濛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毕竟如果放手就再难拥有，他不想再死一次了。

    把带来的衣物一件一件往衣帽间挂，时濛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

    时濛这才知道以往自己能偷袭成功，是因为对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俗称放水。

    事后，时濛若无其事地拿来他随身携带的小画本，再从床头抽一支笔，递给傅宣燎。

    恰逢傅宣燎洗完澡进来，把手机放到床头，扭身看见衣柜空着的那一小半被填满，不知为何笑了一下。

    年后，各大高校陆续开学，时怀亦为时濛安排好的美院也于元宵节前夕发来入学通知。

    经提醒傅宣燎想起来了，他嗤笑：“你还真把自己当蘑菇了？”

    “傻瓜。”

    说起那幅画，时濛总是先提高警惕。

    时濛抱紧傅宣燎，恍惚以为回到了少年宽阔的背上，他们在孤寂深夜里行走，前路摇摇晃晃，心却是安定的，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阿鼻地狱，他都不害怕。

    傅宣燎已经掀开被子盖过头顶，敷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