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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太阳出来了，星星只能躲起来。

    阿姨没着急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阁楼的窗台。

    慢节奏的悠闲生活让时濛也跟着慢了下来，直接体现在他愿意花时间买打折商品了，放在从前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

    时濛只是经过，和队伍中的邻居阿姨打了个招呼，就被拽着胳膊拉进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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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过离奇，那个人明明恨极了周六，从来没有主动过。

    “以前每个周六，二少爷都会坐在这里。”她微笑着说，“嘴上说着不是在等人，眼神一直往外瞟，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潘阿姨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为人热情爽快，时濛刚搬来的时候她就端着自家新出炉的大肉包，敲门表示了欢迎。

    队伍移动缓慢，时濛便掏出口袋里的本子和笔，用左手做速写练习。

    “便宜好几块呢，不买血亏。”姓潘的阿姨说，“不会烧菜就剁肉馅做包子，总比你成天吃面包强。”

    路上接到电话，听说他已经出发了，高乐成咋舌道：“不是白天还在法院？这么赶的吗？”

    低头看购物篮里的切片面包，时濛抿抿唇，既来之则安之，在队伍里站定。

    仰头盯了半晌，确定时濛睡下了，傅宣燎轻叹一口气。

    可惜，回应傅宣燎的是远去的脚步声，以及楼上熄灭的灯。

    附近就有生活超市，菜品不算齐全，胜在新鲜，这是搬来之前江雪就打听好了的，让他买菜可以就近去那边。

    似是看出傅宣燎的痛苦，阿姨温声道：“二少爷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对你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积攒起来的，如果还有遗憾，与其后悔懊恼，不如付诸行动。毕竟时间过得那么快，转眼又是秋天了。”

    在一切尘埃落定的当下，这份错失更令人心生酸楚。

    他巴不得时濛知道他做了多少，这些都是他爱着时濛的证明。

    “嘿，觉悟可以啊。”高乐成笑道，“那我就祝咱们傅总此行顺利，抱得美人归！”

    前后的几位面熟的大爷大妈纷纷点头附和。

    对此高乐成不发表意见，只提出一个要求：“你家冰美人要是问起来，你别把锅甩我头上，他的行踪江雪可一个字都没告诉我。”

    眼看距离周六还有不到五十分钟，傅宣燎有些心急地又敲了下门，声音却全无底气：“还继续睡吗？如果不睡的话……”

    他想说如果不睡的话我陪你，怕吓着时濛，临到嘴边还是换成了：“如果不睡的话，出来看星星。”

    站在门口，仿佛受到某种指引，他仰头看天，被光芒刺得眯起眼睛。

    秋日的蓝天一碧如洗，夜空也璀璨明净，寥落几颗星眨着眼睛，似在远方遥望地球上这个小小角落里的两个人。

    十分钟脚程，进超市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上年纪的叔叔阿姨在排队购买打折猪肉。

    上午时濛照例出门采购。

    江雪这处房子果真是用来养老的，周边住的多是中老年。拿着退休金养老的日子轻松又简单，无非白天吃饭洗衣，晚上跳广场舞下棋。

    没人，时濛松了口气。

    后半夜时濛睡得还算安稳，睁眼天已大亮，刷牙时他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翘的自己，开始回想昨晚是不是做了个梦。

    “嗯。”傅宣燎说，“时间宝贵。”

    傅宣燎便打起精神，动身前往浔城。

    时濛下楼烤了两片面包，就着牛肉干和牛奶对付完早餐，披上外套推开门。

    虽然意料之中，但难免有些失落。

    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梦到那个人来了，说来陪他过周六。

    来的路上傅宣燎风风火火，等到地方，清晰地知道时濛就在一门之隔的那一边，心里反而萌生胆怯。

    傅宣燎觉得他多此一问：“我自己大费周章查到的，凭什么把功劳算你俩头上？”

    抱得美人不敢想，能见上一面都算走运。

    看着黑暗的窗口，他用很低的声音说：“好好睡吧，不要做噩梦了。”

    根据阿姨的描述，傅宣燎眼前浮现时濛坐在窗台边，脑袋抵着玻璃窗的画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竖起耳朵留心外面的每一丝动静，尤其当听到汽车驶近的声音，他便立刻直起脖子朝道路尽头看，如果出现的是那辆熟悉的车，一双漂亮的眼睛便会倏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