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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儿，试探着问：“他不送你回去？”

    时濛摇摇头，不是不送的意思，而是，就算他想送，我也要自己回。

    顺着老板指的方向，时濛看见房间里有一块用玻璃隔开的空间，里面有一人高的猫爬架，还有两只懒洋洋趴在高处的品种未知的猫。

    “这是迫不及待想回家了。”老板笑说。

    这样看似完美，却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容易假戏真做地睡着。

    实际上时濛是要带它回浔城，江雪的家。他先前就发现这只猫和他有许多相似之处，譬如都被人当做替代品，譬如都没有真正的家。

    “我不能喝。”时濛说，“晚上还要回去。”

    直到横穿巷道，走进路边的宠物店，时濛才想起自己把傅宣燎的电话号码拉黑了，难怪他要补后一句。

    接到猫，时濛没有着急出去，而是留在宠物店里，在一排排货架之间转悠，选了猫粮、猫罐头，还有摸上去很软的猫窝。

    不过这于时濛来说并无区别，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找到了寄养在笼子里的木木，对老板说我是来领猫的。

    浔城的雨来到枫城，只剩下细蒙蒙的几滴，时濛下车的时候，地面都没有湿透。

    这话戳了时濛笑点，他弯了弯眼睛，说：“不会的。”

    好在时濛易睡也易醒，不知过去多久，感觉到车在减速，然后缓缓停下，时濛睁开眼睛，透过前视窗看向暮色昏沉的外面。

    他表达抗拒的方法向来直接，闭紧嘴巴，合上眼睛，用物理的方法把自己从头到脚封闭起来。

    结完账，两人出了宠物店门，在附近找了家餐馆坐下。

    时濛一个人占据整排后座，却只缩在驾驶座正后方的一角，不想被人看到似的。

    裹着一身从浔城带来的水汽，傅宣燎也下车，把伞递了过去：“天气预报说，枫城可能也会有大雨。”

    “到了。”傅宣燎说到做到，没回头，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就在前面。”

    对此时濛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统共养了这只猫不到三个月，许是还没参透它的真实脾性，至少在他眼皮底下，这只猫乖得很，从不让他操心。

    江雪不知懂没懂，反正没追问，趁好不容易见面问起了时濛最近的生活。

    傅宣燎果然没再跟，只在时濛走刚出去几步的时候说：“有事打电话。”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喊我名字，我就在这里。”

    他笑起来眸底水光粼粼，比没表情时候不知生动到哪里去。

    一条只够一辆车通行的窄巷，闪烁着各色霓虹灯箱，面貌很是熟悉。

    后半程路，车里很安静。

    傅宣燎打开音响，从时濛听不懂的粤语歌调到了他喜欢的节奏规律的轻音乐。

    老板继续说：“可是你们家的猫太凶了，跟谁都处不好，总是打架，只好把它单独养在笼子里了。”

    江雪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然后凑过去瞧他拆了绷带的手，秀眉微蹙，如同惋惜碎了一角的白壁：“这疤应该能去掉吧。”

    在听说时濛和街坊邻居相处得不错时，她松一口气，又为其他事担忧：“早知道当初把房子买在市里了，真怕你在那儿呆太久，忘了怎么画画，反倒学会一身广场舞的好本领。”

    时濛同意了，回到车上，坐后座，将宠物店的地址告诉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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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担心他又跟上来，时濛接过了伞。

    饭点客人多，江雪也不嫌吵，高高兴兴点了一桌子菜，说好久没见面，今晚不醉不归。

    他有心拖延，所以选得很慢，慢到江雪开车来到这里，推开门就大呼小叫：“我刚才看到那个谁的车了，你不会跟他一起回来的吧？”

    猫送来的时候只有一个航空箱，如今被塞回老家，倒是意料之外的乐意，刚把它抱到跟前，它就脑袋一低自己钻进去蹲好。

    “本来你们家猫是和别的猫养在一起的，就那个有猫爬架的房间。”

    江雪已经给他开了罐啤酒，推到跟前：“你又不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