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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家伟又是一愣，犹豫道：“应该不知道，不过我回去会告诉她……”

    这已经足够潘家伟产生浓厚的兴趣，周遭的人都夸时濛画得好，只有他觉得，时濛比所有画作都要美丽，他是鲜活的，灵动的，远远看着都令人着迷。

    趁着打开话匣，潘家伟轻咳一声，边用漏勺拨了几个丸子下锅，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在你家那个老……那个卫先生，是你朋友？”

    时濛的美不一样，他是未知的，神秘的，就像不把试剂倒下去，就永远不会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第一次见到他，潘家伟就挪不开眼了，哪怕他只是蹲在院子里种花，穿着一身看上去很软的棉质家居服。

    潘家伟回了他一个“滚”字。

    所以当话题进行到这里，潘家伟理所当然的以为最后一层窗户纸即将捅破。

    时濛放下筷子，看向对面的人：“那，她知道你约我出来吃饭吗？”

    没想时濛再度开口，说起的却是无关话题：“潘阿姨今天不在家？”与一兮一湍一√。

    他学的是生物专业，周围都是每天哭丧着脸进出实验室的同学，乐队里认识的也都是和他情况差不多的同龄人，因为生活枯燥乏味，才聚在一起狂躁叛逆。

    他知道时濛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面对面坦白。

    “啊？”潘家伟回头，确定对面的人是在问自己，才答，“不玩，餐桌上玩手机多没礼貌。”

    闲来打算再数一遍，忽闻一道声音：“你不玩手机吗？”

    “你觉得她会信吗？”

    缓了好半天，潘家伟愣愣地点头道：“是啊，她和她闺蜜逛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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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有些往暧昧方向发展的话题，令潘家伟不禁坐直身体，脑袋里也百转千回，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时濛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玩吧。”时濛却说，“我知道，和我一起吃饭很无趣。”

    时濛把不爱说话的习惯也完整带到了餐桌上，弄得潘家伟无聊到围观别桌小朋友过生日，把蛋糕上有几朵花都数清楚了。

    时濛要么不说话，要么语出惊人，直接把潘家伟问住了。

    时濛今天穿了一件连帽卫衣，不属于他的那件大衣被他脱下来挽在手臂上。方才进火锅店的时候碰到同学，冲潘家伟挤眉弄眼半天，回头就发来一条微信，问带来的漂亮学弟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思及为数不多的几次和那个人在外面吃饭，也是差不多的场景，周遭嬉笑喧闹，唯有他们这桌鸦雀无声，当时没觉得哪里不对，如今想来，这样的氛围换谁都受不了。

    不可否认，长得好看是吸引人的先决要素，可是好看的人潘家伟也没少见，他们乐队贝斯手的女朋友是个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走在路上都有人回头看那种级别的美颜，他承认她漂亮，却也仅仅是漂亮而已。

    这样认为也没错，时濛的确曾在美院油画系念过四年，现在也在跟马老师学画。

    潘家伟当他自责，忙道：“哪有无趣，之前和同学一起来，都吵得要命，这回安安静静的，才好细细品尝嘛。”

    “哦，这样。”潘家伟点头，像是松了口气，“也对，你是大画家来着。”

    “不是。”时濛还垂着眼眸，“他买过我的画。”

    许是没料到他会提到年龄，潘家伟先是一愣，而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大两岁也没什么啊，你看着显小，说是大一新生都有人信。”

    时濛没搭话，低头拨弄碗里的肉片，让另一面也沾满酱汁。

    不过时濛没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而是说：“我比你大两岁。”

    毫无预兆地又想起那个人，时濛回过神来不自觉拧眉。

    “怎么告诉她？”时濛接话，“告诉她你约我是因为我愿意听你唱歌？”

    沉默了一阵，潘家伟夹起一个包子状的蟹粉包，借题道：“我先前都不知道你的画那么值钱，还以为你是美院在读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