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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

    原胥敲了下十二的肚皮，然后收住笑，道：“师尊又叫你下山买酒了？”

    原胥认命地从门缝内挤进身子，探头朝内张望，见他家师尊果然白袍随意地挂在身上，胸襟大敞，长发也未梳，赤脚走下来给他开门。

    十二说着从袖中掏出一袋碎银子，递给原胥。“喏，镇子上老蒋家闺女给的，里头还藏着个她绣给你的荷包！”

    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

    三长一短，是他穿到这个世界来以后，教给白室山人民的摩斯密码。

    白楼内音声不闻。

    原胥手里捏着钱袋子，就像是捏着一座白室山弟子的命，沉甸甸的，叫人心里头瘆的慌。

    庚桑画不理他，低头从钱袋子里扒拉出一只荷包来。素白的底色，绣着一丛青竹，边角以极小的七彩线绣着一个“原”字。束口处，系以双色彩线编织的同心结。

    **

    三层阁楼内，只住着师尊庚桑画一人。

    一盏茶后。

    “老蒋家闺女又想嫖你？”庚桑画斜乜了他一眼。

    手心朝上，修长指尖微屈，勾了勾。

    门自内打开了。

    “因为你是大师兄啊！”十二说的很大声，比提起老蒋家闺女的荷包更大声。“师尊发起脾气来，就连白室山地皮都得刮掉三尺。大师兄你不扛把子，谁扛？”

    十二一步退出三丈外，犹嫌不够，嗖地一身飞上了树梢头，居高临下对原胥扬起下巴神气地道：“我不去！师尊让我买酒，我把他钱袋子都给你了。要去你去！”

    十二一脸理直气壮。“姑娘家给的荷包怎么能扔？”

    吱呀一声。

    “师尊，虽然是七月的天气，你这样贪凉也不好。”原胥先将钱袋子拍在师尊手心，然后耐心地与他解释。“十二下山，没与你买酒。老蒋家隔日送瓜上山。”

    原胥走过去，好声好气地哄他。“师尊，你如今神魂不稳，前几日险些走火入魔。这酒不能再多喝了！”

    “给师尊把钱送回去！”原胥对十二道。

    原胥更头疼了。

    “凭什么？”原胥冷笑。

    “大师兄你真是神了！”十二大拇指一翘，娃娃脸笑出一双酒窝，讨好道：“这次我可没私自下山！”

    庚桑画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收回玉白的一只手，拢在袖子里。然后走回软榻，背对着他，独自一人生闷气。

    原胥捏着白室山一百多条人命，站在白楼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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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胥气结，竟不能反驳！

    原胥头疼。“给你你就要？你不能扔了？”

    原胥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悬挂在头顶，在古人算来应该是正午。按照惯例，这时师尊应该是躺在竹榻上吃冰镇果子。

    一只玉白色的手，迂尊降贵地伸过来。

    笃笃笃！

    原胥叹了口气，凑到金铜色小门前，猛地腹提真气大喊一声：“师尊——！西瓜来了！”

    原胥苦笑。“弟子没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