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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胥嗖嗖嗖，走的脚下生风，眨眼间就已御风飞往白室山下议事大厅。

    原胥沉默。几秒后，沉声道：“弟子不敢。”

    又是独独瞒着他一人。

    庚桑画袍袖轻甩，竟说怒就怒，毫不留情地拂袖将原胥笔直扔下了屋顶。

    庚桑画略点了个头，缓了几秒，又道：“再者，云梦山与我宗门素有来往。他家宗主明年春要遴选继任者，我须提前备下贺礼。”

    原胥闭眼攥拳。不，他不服！

    原胥倒抽一口冷气。

    原胥心里咯噔一声。

    “飞花？我看他是废话漫天。”庚桑画冷笑。

    结果那人一抬头，两人都愣了愣。被他抓住的那个外门弟子恰好就是前日来银雪峰背过瓜筐的，与原胥曾经见过一面，此刻见原胥道髻散乱、满头满身的雪与泥，当场就惊了。

    **

    半炷香后，白室山下议事大厅。

    “啊，大师兄你怎么弄成这样？”那个外门弟子立即磕巴，涨红了小脸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大师兄……”

    “也不多，就两样。”庚桑画长眉微挑，笑的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波。“第一样，千年的灵芝。第二样，万年的雪莲花一朵。”

    他和师尊，分明朔夜时分仍好好儿的。分明……昨夜师尊仍那样无助而柔软地瘫倒在他膝头，眼底坠泪，轻声吟了一夜。

    “山门出了何事？”原胥直接打断他。

    原胥爬起就追。

    “可是师尊我想……”

    几秒后。

    第11章 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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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白室山规矩，外门弟子中只有甲类身穿紫袍的才能每日随原胥他们去练兵场，身穿红袍的乙等外门弟子则是每月有三天能去练兵场。蓝袍隶属丙等，是白室山弟子中最末等，只负责洒扫庭除等杂役活，平常就连内峰都进不得。

    庚桑画打断他。“他连艾草和播娘蒿都分不清，指望他？为师怕云梦山新宗主被他毒死。”

    原胥：“师尊，小六最近飞花剑练的不错，他可以下山去胥里村除魔。”

    “怎么，你不愿？”庚桑画话语冷的掉冰渣。

    原胥赶到时其余十一个内门子弟都已经聚齐了，正在内厅分左右站立两侧，见他来，都不敢打招呼。

    原胥抬起眼，一双狐狸眼定定地望向立在流云下的庚桑画，脸上现出抹苦涩笑意。“所以师尊你……果然是执意要我去除魔兼摘灵草？”

    那外门弟子脸皮涨成猪肝色。“师、师尊下了通知，说是让所有弟子都去山脚议事大厅集合，咱、咱们外门弟子也去。”

    “出了何事？”原胥随手抓住一人，皱眉道：“为何你们都在赶路？”

    “小十二的雁字剑已有所成，况且他从没下山采摘过灵草，师尊……”

    原胥更加沉默了。他大概沉默了两三分钟，才涩声问道：“师尊想备的贺礼是什么？”

    “啰嗦！”

    原胥却又改变主意了。他抬眼望向如潮的人. !流，自嘲地笑了声。“我忘了，我须先行。”

    等原胥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明月小楼屋顶上空荡荡，只余蓝天白云。

    **

    又是师尊下的通知。

    白室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原胥绕着山跑了一圈，恰巧撞见外门丙等弟子们穿着蓝色交字领长袍，正往山脚下的方向走。

    他得先去见一见师尊、问一问师尊，就问句：师尊你到底闹的哪出？说翻脸就翻脸，如今已经要闹到满山风雨了吗？

    所以此刻听原胥居然说要与他同行，那蓝袍外门弟子磕巴的差点一个扑腾直接跪地。“大、大师兄……”

    “啊……啊！”

    原胥内心苦涩，手指下意识微松，放开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门弟子。半秒后，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与你们同去。”

    “那就你去！”庚桑画厉声训斥这个惯来备受宠爱的大弟子，冷笑连连。“再推三阻四，便莫要再回来了。”

    庚桑画居然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