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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庚桑画立刻浑身哪哪儿都不得劲儿，抬手就把纸鹤扇飞了。

    “……哦。”

    白室山十一个内门弟子相互眼神扫了扫，唇角不约而同挂了抹奇诡的笑。

    第14章 幽灵

    从此一坐镇就是千年余。

    从前，没有原胥的一千多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待在秘洞内。美其名曰打坐修炼，外人也都当他是在冲击渡劫期好早点白日飞升，谁也不晓得，他在秘洞内闭关，就只是坐着发呆。

    开山祖师炎道人是白室山第一任掌门，也是庚桑画的师尊。在炎道人陨落后，白室山唯一活下来的庚桑画就理所当然地成了第二任掌门。

    庚桑画更加懒了，只凉凉地笑了一声。“让你去打探山下消息，你平白无故专盯着他作甚。”

    那只纸鹤迅速欣欣然振动双翅朝他飞来，停在他指尖，口吐人言。“禀告至尊大人，那个叫原胥的小儿已经下山到了胥里村，正在一家名叫翠华楼的海鲜酒楼内吃酒。”

    “哎我说？”十二咂摸了唇，嘿嘿地笑了几声。“咱师尊和大师兄一向有点那个啥吧？他那天夜里和个小情儿闹的那样凶猛，咱师尊能不那个啥？”

    眼下庚桑画也在发呆，灵息尽灭。他盘膝坐在秘洞内，脑袋半垂着，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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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酒楼吃酒时，与几个魔修打了起来。”纸鹤抬脚划拉了一下额顶呆毛，汇报的模样一本正经。

    “至尊大人，至尊大人！”纸鹤挥舞双翅在半空打了个旋儿，又急急地打原胥小报告。“那个叫原胥的小儿，正在查案哩，并没与那女子酱酱酿酿。”

    自从把原胥赶下山那刻，他就忙着闭门打坐，一扭头钻进了后山秘洞。之前原胥不服，不肯下山历练，说是要进剑崖面壁思过，他打死不肯。除了那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外，他还有个绝大的秘密不能说。

    “笨！”庚桑画嗤笑，懒洋洋撩起眼皮，打了个弹指。

    十二也就不说了，负着手，摇头晃脑地在满地落剑中走了几步，带笑叹道：“可怜咱大师兄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就算他下山历练几十上百年，大概也想不明白为啥师尊要逐他下山。”

    啧！

    咦？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正在有气无力拨琴的老三闻声抬头，嘴唇张了张，又识趣地闭上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前都是原胥帮他。

    庚桑画目光下落，盯着指尖这只纸鹤的朱红色长喙，略思索了一会儿。“那酒楼可正经？可有妙龄女子助兴？”

    他喜欢待在这里。

    白室山练武场内一片寂寂，每个人的表情都忽然很精彩。

    原胥教他，头雁须领先其他众剑有足足大半个剑身，头雁须有眼，头雁……

    “啥？”

    纸鹤扇动翅膀，一本正经地答道：“有一少女弹唱，原胥刚进门就盯着她瞧，瞧了足有十息。”

    纸鹤人模人样地噎了一下，立起伶仃双脚，站在秘洞中央那具硕大的石棺上，叹了口气。“这两桩原本是同一件。那个叫原胥的小儿，去胥里村就是为了查探魔修食. !人一事。”

    众师兄都瞪着眼睛装傻。

    “都怪老三你不懂事！”老六也收了足有丈余长、三尺宽的黑黢黢巨剑，有点不得劲儿地叹了口气。“你说你听见大师兄与人偷. !情也就算了，你到处瞎嚷嚷什么？”

    白室山创派千年余，满打满算，一千六百零七年八个月二十三天。后山秘洞内的秘密，却只有历代掌门才能知晓。

    白室山统共也就出过两位掌门。所以在炎道人陨落后，后山秘洞就成了庚桑画一个人的树洞。

    “啥啥？”

    嗖一声，忽然有只纸鹤振动双翼，犹如利箭般火速窜入秘洞深处，直至秘洞石棺的香案旁。纸鹤兜兜转转，没找到往常熟悉的灵气，颇有些犹豫，停在石棺半空不知所措。

    白室山上流言纷纷，庚桑画只当做听不见也看不着，他忙的很！

    叮一声。老三扯断了琴弦，蹭地蹿起身，怒容满面。“要不是我听到了，你们能晓得嘛？嗯？大师兄就连师父都瞒着。”

    “不练了！”十二气鼓鼓地收了灵息，三十六把飞雁剑系数落地，叮铃哐啷，乱做一团地掉落练武场。“少了大师兄，我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