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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这头该死的雪兽。

    庚桑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雪兽这几嗓子倒是成功引起了半山腰练武场十二的注意。十二踏着雁字剑阵就兴冲冲地来了，边上山还边喊人。

    庚桑画恨恨地俯身瞪着它。雪兽就像是突然间变笨，既看不懂庚桑画意思、也听不懂人话似的，又嗷呜嚎了一嗓子。

    十二终于奔到了屋顶一人一兽面前。“啊师尊，大师兄呢？”

    雪兽趴在金青色琉璃的明月小楼屋檐上，敷衍地嚎了声。

    雪兽昂起头，嗷地又嚎了一嗓子。

    这世上人与他过不去，事儿也与他过不去，就连酒……那十八壶留仙醉百分百是被那头该死的雪兽给藏起来了。

    “你做了什么？”庚桑画起身，赤足踩过青金石铺就的琉璃顶，冷笑道：“莫不是你藏了我的酒？”

    雪兽却真的跟完全听不懂一样，嗷呜嗷呜，扯直了嗓子嚎的更欢快了。

    “……不、不是那样的，师尊……”十二委屈的小脸一扁，都快要哭了。“师尊，弟子……呜呜呜……”

    啧，啧啧啧。

    “我老嘛？”庚桑画冷哼一声截断他，性子拧得厉害。他今日酒没喝成，还被弟子们撞见了他在驯兽，愈发觉得哪哪儿都与他过不去。

    庚桑画兴致勃勃地又看了眼练武场上的人声鼎沸，看到高兴处，抬手，又要拿新的一壶留仙醉。

    “十二师兄你说什么？”

    **

    那夜暴雨浇遍了绵延山脉，第二日，雨后的白室山青翠欲滴。

    啊呸！他怎么会想到“劫色”。

    庚桑画愤愤地提动左手腕上拴着的灵力锁链，呸了口，冷声对雪兽道：“滚起来，随我一道回明月小楼。”

    庚桑画：……

    —“这个小十二，看来依然还是想招人去救你。”

    庚桑画潇洒地御风上了银雪峰，独留下一脸懵逼的十二。

    —“不得了啦！大师兄变成的那头怪兽上了咱师尊的银雪峰哩！快，快都一起随我上银雪峰救师尊！”

    再摸，依然没能找到那排整整齐齐列着的十八个鎏金错银的酒壶。

    “告诉他们又如何？”庚桑画气定神闲地笑了声。“正好，他们历来懒惰，此次正好借着寻人的借口在山下多历练几遭儿，指不定还能有什么奇遇呢！”

    “唉，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十二挠了挠头，又改口。“啊不是，要是大师兄还没变成怪兽就好了。”

    反正打死不说话。

    十二啊了一声，娃娃脸涨成了紫红，下意识踏着雁字剑阵就要往回撤，支支吾吾地道：“不是，那个什么，弟子心里头自然师尊你老人家第一位。但是大师兄他……”

    他回头就只来得及看见大片乌压压的人群冲上屋顶，灵剑密布，阵仗搞得就跟他被人劫色了似的。

    “啊！大师兄他、他什么时候变成了怪兽？”

    嗖嗖嗖！

    “啊，啊……？”

    庚桑画越想越气，话也就越说越黑。“你们这一个个的，不打招呼不禀报就擅长银雪峰，各个儿都挺能耐啊！”

    练武场上一片白袍内门弟子只剩下了十二。十二异常无趣，在又一次御剑失败后，雁字剑阵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十二挠头，过了许久……许久。咦？师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牵条链子遛狗？

    庚桑画扭头，就见到那头该死的雪兽趴得特别老实……然后如果不是他酒后错觉，雪兽肚皮似乎鼓鼓囊囊，体积也变大了不少。

    “大师兄大师兄，成天就知道惦记着你大师兄！”庚桑画扭头就把脾气撒到十二身上，话语里竟然带着莫名醋意。“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你大师兄？”

    银雪峰头惯例跷二郎腿坐在屋顶喝酒的庚桑画咂摸了下唇，抬手，又咕嘟嘟灌了半壶留仙醉。

    说完，又抖了抖手头那条灵力锁链。

    十二继续挠头，娃娃脸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十分为难。“那个什么……师尊他老人家不让说。嘘！你们可都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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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却摸了个空。

    旁边正在演练的外门弟子们纷纷悚然大惊。

    十二再次深沉地想念大师兄原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