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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地就成了笑话？”原胥诧异挑眉，抱住他双臂，笑道：“谁敢笑你？弟子这就去灭了他。”

    原胥载着庚桑画一头扎入深海底。

    噗通一声。

    “他……”

    雪兽幻化成一个墨青色长发的美少年。

    原胥突然提快了速度，风驰电掣般带他穿过了西贺牛洲，抵达南瞻部洲与东胜神州交接的那片黑海。

    变成三岁的庚桑画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掉开脸哼了一声。

    哦，那看来就是真的。子时一过，他这位返老还童的师尊就得恢复原貌，到那时……他的福利也就来了。

    原胥叹了口气。“我知你恨他，也恨我依然记得他。我不能不记得，万余年道争……曾有无数的上古神族埋骨。师尊，我只是愧疚。倘或当年在瑶池畔，若我曾伸出援手，或曾仗义执言一两句，或许一切皆会不同。”

    原胥驮着他一边在丝丝缕缕的云层中快速穿梭，一边还不忘开个小颜色段子。“那可不行，男人快了，就没快. !感。”

    “嗯。”

    庚桑画定定地望着他，随后手一指，点在原胥两眉之间。“你啊！你和那个花使者，都笑我。”

    再往下。

    庚桑画沉默了会儿，又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取掉那块异骨？它伴了我千年，也祸害了我千年，如今要它是它、我是我，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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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桑画用力推开他，扬起尖尖下颌，语气特别坏。“我就是疼死，也不要做个笑话。”

    庚桑画睫毛微微颤了颤。“……你为何要与我说起这些？”

    庚桑画揪住他耳朵，嘶嘶地倒抽凉气。“你这叫戏童！”

    “道争是因他而起。”原胥沉默了会儿，继续道：“他在瑶池边受尽折辱，最终竟以仙帝之尊，于轮回井边自剔仙骨，发誓永不入轮回。三十三天的极情道修为此发了狂，率众冲入白玉宫，极情道与无情道两位至高帝尊因此决裂。万年道争，实则都是因三十二天仙帝花清澪陨落而起。”

    顿了一会儿，庚桑画突然扭头直勾勾瞪着原胥。“原来他叫花清澪。”

    原胥并不怎么介意庚桑画故意与他拧性子。哪怕这人换成三岁的容貌，也不过就是为了把从前在白室山上没能享受过的童年补回来。他纵容这人，自然也就能一直陪这人演下去。

    “他就是师门所说的那个堕仙。”

    “师尊……”原胥带笑叹息。“你我还须同修百年，百年后，取了那块异骨，你也就彻底自由了。”

    庚桑画冷哼了声。“那是因为他修极情道，你们相识于道争大战之时，你自然不敢对他说，说你欢喜他。”

    庚桑画张大嘴啊啊啊地尖叫。

    “哦，我有么？”原胥压根不在意地低笑，顺便补了一刀。“子时一过师尊你就得恢复成人样貌了吧？”

    原胥沉沉地笑，爪下追闪电、踏雷云，在风声呼喝中最终回了句。“师尊，你会后悔的。”

    “师尊，这是你我定情的地方。”原胥在海底沉沉地笑，托住庚桑画的身体，好让他浮在水中不至于下沉。

    原胥小口小口地吻他那两道永远蹙紧的青黛色眉尖，缓缓地哄他。“不取骨，会疼。”

    “花清澪？我和他早就没干连了。”原胥顿了顿才哑声笑道：“确实没干连，早前在上界神宫，也是他是他、我是我。”

    黑海底暗沉如昧，光并不能透入他和他的眼底。

    “这就是我本来的模样了。”原胥托住庚桑画，凑近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知道你喜欢我这样，也知道你就算变成了三岁，也依然记得我。”

    庚桑画有那么一会儿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陡然斜身往下，双腿奋力蹬开这沉滞的水波，竭力往下。

    “那又怎样？”庚桑画气鼓鼓的，打死不肯承认。“现在还没到子时啊！”

    原胥不动声色地回望他，语气淡淡。“嗯。”

    气泡在两人身畔或浮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