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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相信神明，不相信命运。

    他为了留住少年，杀了少年的父亲，将他骗到了东笙，甚至不择手段的举办了一场婚礼。

    “白头偕老，桂馥兰馨……”斥虞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眼角流下。

    他喜欢少年的一言一行，他喜欢走在少年身旁，听着他的碎碎念，他喜欢看着少年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模样。

    而最终也如同少年所说。

    婢女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斥虞，神情不变，只是脸上带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清奴永远相信公子。”

    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样子，却也能看出，这人原本应当也是容貌清雅，气质非凡的人物。

    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那个少年从未看向过他。

    过了半晌，就在婢女要离开的时候，男子才动了动唇，说出了这些天的第一句话。

    他像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恶狼，垂涎眼前的猎物，可这只猎物却被其他人守护着，怎么都叼不回自己的窝里。

    头发散乱，衣衫散开，手中还握着一酒瓶，手上脚上都有被碎片划出来的伤口。

    那是他得不到的温暖。

    所有人都会夸上他一句，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他变得圆滑而世故。

    就算被世人辱骂，被世俗排挤，他还是这么做了。

    可某一天，他的世界却被少年点亮，可光明转瞬而逝。

    那一年，他出使仪昌，又为何要让他看见那个纵马飞扬的少年。

    那是一头大黑狗，总是守在少年身旁，他无法靠近。

    他学会和他人周旋，他会摆出低下的姿态，甚至是和那些宫女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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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双桃花眼，如今一片死寂。

    他的母妃曾经想要逃出宫，和他人私奔，却被抓了回来，他的父王开始怀疑他的血统，但最终还是没杀了他。

    男人的眼眸空洞，就这样看着侍女的动作。

    他被拽入了更深的黑暗。

    却让他活得比死了更痛苦。

    “天地君亲皆弃你！满座皆空！地狱轮回不入！”

    “是吗？”斥虞嘶哑的笑了一声，“我是对的吗？”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恨这一切。

    可最终，换来的只是少年得知一切后的声嘶力竭。

    “斥虞，我诅咒你！”

    少年从马上，俯视下来的那一眼，像极了神明的一眼。

    “清奴，我是不是做错了？”

    终于有一天，他终于将少年偷偷的带回了家里。

    斥虞看着头顶，突然轻笑了一声。

    少年穿着红衣，桌上合卺酒被用力摔在了地上，龙凤蜡烛熄灭。

    婢女一言不发，只是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