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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讨论那些伟大的音乐家，讨论别人制作的曲谱，后来千夜说自己的想法和创意，那个经纪人就和他们坐在一起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周隐听到他轻松的语调，积攒的怒火一下全都失控了，“千夜，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是不是觉得给别人带来困难很有成就感？”

    千夜莫名其妙：“有话直说，你以为我是脑筋急转弯专线？”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像两株互相缠绕的植物，互相依赖。江冽曾经濒临枯萎，却在他身上长出新的根系，一旦离开他，江冽根本活不下去。

    “江冽……”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你为了麻痹我，做的还真是多。”

    所以和他有什么关系？千夜挑了下眉，指尖在屏幕上懒洋洋地滑了又滑，江冽忽然握住他的手，按了拒绝。

    “不会。”江冽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怎么不敢认了，你在网上发了那么多张照片，不就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戒？千夜，为了针对我，你真是用心良苦。”

    他们两个人维持在很奇怪的状态，千夜没办法确定自己对江冽的感情到底能不能转化成他想要的爱，但也没办法和江冽分开。

    千夜瞥他一眼，江冽若无其事地说：“诈骗电话，不要信。”

    “起开。”千夜不满地推开他，下床时江冽握住他的腰，从身后靠过来：“你想去哪啊，哥哥。”

    这么晚了，他们在一起能做什么？

    江冽：“咬疼你了？”

    千夜从前和周隐交流音乐时，周隐还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他的经纪人同时带好几个小艺人，基本对他放养，就算和他在一块，每次讨论音乐，经纪人也因为听不懂，干脆坐到别的地方玩手机。

    江冽打着友好帮助的旗号，渐渐得寸进尺。第一次时，他说自己没经验，千夜被他咬了一口，就当他是莽撞，然而后来，千夜每次都被他咬。

    这人有病？

    周隐压着怒火的声音传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联系旧物回收站，把你卖掉。”

    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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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隐觉得恶心，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脱口而出：“原来你是有这个底气，怪不得你什么都不怕。”

    千夜不急不慢：“不是。”

    他想做的又岂止是咬一口这么简单，那是一旦告诉他的哥哥，就能让千夜毫不犹豫逃跑的程度。

    周隐还在等他的回答，忽然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意味不明的轻笑。

    千夜：“疼。”

    千夜总是在亲密接触里，隐约触碰到江冽对他的极度占有欲。

    这声音绝对不是千夜的，周隐一下想起传闻里的八卦，想起千夜和那位榕江董事长神秘的关系。

    江冽忍得艰难，最晦暗的欲望没办法说出来，只能用这种表达方式。

    说着，手机响了，千夜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还打了很多次。

    “周隐，”千夜笑了一下，“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你是不是用这个理由，把你自己都骗过去了？”

    周隐一顿，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为了十年前的一件小事记到现在？千夜，我跟你说过，那是公司决定，我根本没有办法反对，我那时候才出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哥哥。”

    但他还是没听过，他也不需要听，他不过是周隐用来推诿责任的工具。

    虽然不疼，但是总觉得怪怪的，这只小狗好像在用奇怪的方式做标记。

    但接着，电话又响了，千夜接通，开了免提。

    “我是不太懂，不过我知道，我的东西被人偷走是什么滋味。”

    “那你是什么？”周隐咬牙切齿地问，“你从小到大都过得顺风顺水，你根本不懂自己努力做出来的东西被别人轻易摧毁是什么滋味吧？”

    周隐：“那只是你的猜测，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千夜偏了偏头：“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千夜眨了眨湿透的眼睫，手抵在他的肩上，维持在不知道是推开还是回拥的姿势：“别再咬我了。”

    他毫不犹豫拒接，几秒后，陌生号码发来一条信息：我是周隐。

    江冽抱住他，非常紧密的拥抱，千夜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一个连五线谱都看不懂的人，他怎么可能知道副旋律loop要加什么弦乐和管乐能让曲风变得更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