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掉包(2/2)

    吴内侍请见谅，许是求生欲作祟，她悬梁后一时发狂，生生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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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卒恭敬地上前引路：大人，这便是了。

    大人，咱还回大理寺吗？

    见了吴内侍，她恭敬行礼道：婢子是襄王王妃侍女灵儿，今日是礼佛日，王妃要去庙中祝祷。可巧听得大理寺今日有死囚犯，她命婢子取了些红金绳，替大人去去晦气。

    内室里玉暖香缕缕飘起，程靖寒望着睡去的宁孺人，嘴边笑容清冷。

    好。程靖寒接过碗，浅尝一口。

    大人忽然有人闯入，在吴内侍耳边絮絮一番。吴内侍脸色微变，提脚走出牢房。

    那殿下今日可要试试这雪花酪，妾改良了方子。周姐姐尝后也是赞不绝口呢！

    王妃！灵儿轻叩木椽，王妃将马车门帘掀开一角，安顿昏迷的阿布多。

    酪不及你甜。他啄了她一口。宁孺人心头大乱，手脚酥麻，伶俐的唇齿消散无形。

    他笑笑，默默端坐在榻上，看着她橙色的裙裾翻飞。

    "殿下终于来看妾了。"她容颜明艳，若五月芍药。

    狱卒取下尸首，吴内侍俯身探她气息。

    王妃客气了。吴内侍示意小黄门接过，目光掠向薄雾中的双驾马车，替我问王妃安。

    清早的薄雾飘飘散去，他缓步离去。

    确是断气了。他又仔细验过她的身子，确是阿布多。他直起身来，立时有人将她的尸身挪到担架之上，覆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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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内侍不置可否。

    本王这不是亲来品尝了？程靖寒眉心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再气可就要长皱纹了。

    隐蔽的角落里，灵儿与阿坚正拖着个人，仓促而来。

    快走！她催促阿坚。阿坚擦擦额上的汗，执着缰绳，轻驱马儿。

    当然。

    如何？宁孺人关切地问道。

    宁孺人一时欢喜，扯着他的衣袖。

    待吴内侍返回之时，阿布多已吊于梁上，脸上被指甲划得血肉淋漓，一动不动。

    吴内侍目光转向榻上的阿布多。她面色泛红，唇却苍白干裂，麻布囚服上血迹干涸。

    这脸是怎么回事？他满心狐疑。

    程靖寒轻笑一声，抓起她的手臂，揽入怀中。他眯了眯眼，魅惑之色溢于言表。

    吴内侍用手帕擦擦手，掩鼻而出。

    妾昨日给您的宵夜，您虽收下了，却一口没动呢。她瘪了瘪嘴，撒娇道。

    阿布多听得动静，勉强动了动身子。狱卒已将她拎起，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茅草地上，臀上的伤口开裂，可她似乎失了痛觉，神情麻木。

    回那里做什么？该回宫复命了。吴内侍擦擦手，不紧不慢道。

    赤族钦犯接旨。

    那殿下今晚是不走了么？她扑闪着乌黑的眸子。

    是。婢女低首允诺。

    马蹄过处，吴内侍盯着一地飞扬的尘土，默不作声。

    辛苦大人今日走动了。臣必当尽心。狱丞送他至狱门口，讨好道。

    大理寺门阶下站着一婢女。

    阿布多触摸眼前的白绫，南国的绸缎真是丝滑柔软，可惜了。

    赤族钦犯弑朝廷重臣，本该处以极刑。然朕宽念以怀，特赐自缢。

    程靖寒自上疏后，很是闲适，踱步去了宁孺人处。宁孺人笑靥如花，语带娇嗔。

    晨曦初上，吴内侍手持敕书，走进大理寺。他拂去圆领窄袖袍衫上的露水，对着狱丞道：赤族钦犯何在？今上圣谕。

    宁孺人听罢，赶忙揉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