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过渡(2/2)

    丰乳肥臀，弱柳扶风，银盘脸摆着媚眼红唇，莲花足立着长腿蜂腰，只消看一眼，比得过烟花柳巷眠宿一年。

    「我为了找谢迭云，来这里好几次了。」陆均荷想起之前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上次赖宝岚请我吃水鹿，我还觉得稀奇呢，一打开发现是腌菜——我看还是算了。」

    容姺点头，「正是如此。如果你想我帮你……首先，你得和我一样了解这个地方。」

    「无事不登三宝殿，」容姺干脆替她开口了，「陆姑娘还有什么抱怨要倒给本座听？」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容姺奇怪地问。

    这倒是让陆均荷有些手足无措，惊讶地问了一次又一次，让容姺都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她的话，容姺也不反驳，只是耸肩。

    若陆均荷单纯想要从容姺身上得些好处，大可以发作一通后利用她的愧疚。能这样风轻云淡地撇下，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但是，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

    陆均荷点头，「谁不想呢？」

    「白头公粄嘛——」容姺顿了一下，「白头公是一味药材，高的呢，根部有白毛茸茸，用来煮蛋和豆腐，吃掉能缓解头痛。矮的呢，捣烂放到米浆里蒸熟，吃掉就能祛除湿气。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松烟喝不了酒，第二天宿醉，我总是找白头公来喂他。不知道赖宝岚用的是哪个方子。」

    母狐狸轻轻扫了一眼，容姺的脸上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

    「什么不知道？」陆均荷眨眼，「我才来不到一年而已，连涯话都讲不明白呢。」

    应声的便是她刚才提到的头牌，艳冠桃溪的花魁赖宝岚。

    关于塔顶的吻，陆均荷先是诚恳地道了歉，然后带着懊悔抱怨道：「刚碰上就把我推开了，我一点豆腐没吃到。」

    然后在容姺冷静吓人的微笑里底下了头。

    「哈哈哈，」容姺喝了口茶，「糖枣只有过节的时候做，煎粄加上白糖，其实差不了很多。」

    「然后你请我到妓院喝茶？」

    陆均荷皱眉，「她们私底下还供着您的像呢，您怎么这样瞧不起人家。」

    显然，母狐狸也等着她这句话。陆均荷深吸一口气，两手搭在磕碰过的木头桌子上，「昨晚我和这儿的头牌聊了不少。她说隔壁村的棉婆婆本来是个厉鬼，托您的福修了座庙，后来才飞升成仙的，是不是？」

    「再问一句，本座就不帮了。」

    「好。」她爽快地答应了。

    「猪肠糕和猪肠没有关系，是糯米做的软糯糕点，长长一条像是猪肠，因此得名而已。味道那是一个清甜可口，你应该会喜欢的。」

    「诶——」

    「油渍是油炸的面浆，包着酸菜和腌肉末子，酥脆可口，就是庙里也做的油炸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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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小狐狸怕容姺生气，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上门赔罪来了。

    「对不起——」陆均荷连忙为她倒茶，然后招呼外边的人，「小岚，帮我再上一壶——」

    「你想成仙？」容姺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打量着面前抿着嘴的小狐狸。

    「这不是仙的错，」陆均荷摇头，「是……是人的错。」

    赖宝岚摇头，「有油滋和猪肠糕。你昨晚和卢郎喝了那么多酒，要不要吃点白头公粄？」

    容姺喜欢上进的姑娘，小陆显然是其中之一。更何况，陆均荷要是被上头收了去，有了别的差事要做，也能少在自己面前晃悠。

    「有糖枣吗？」陆均荷问。

    「我不想。」容姺说。

    「成仙之后，就不是人了。」容姺叹气，「活的时间太久，经历的事情太多，最后只会感觉世事轮回，无甚可爱之处。」

    「荷，你和表姑商量的事情怎么样啦？」她笑眯眯地端上一壶新茶，翘着小指为两人各添了一杯，「我们这里天子一光还算清净，只有姐妹们自己。等到了昼心边子才有人来喝酒，你们放心。」

    等赖宝岚走了，容姺才一脸笑意地开口问她；「你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是不是？」

    「不了不了……」陆均荷连忙摆手，「你先忙吧，别管我们了。表姑吃过饭的。」

    陆均荷托着脸听完，心里只懊恼着没有问她要一份猪肠糕。好甜食的小狐狸心里郁闷极了，甚至没注意到容姺停下说话，返回来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