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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娟闻言，微微一愣，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远不近地落在了她的耳畔。

    “那我从今天开始，就讨厌海云市了。”

    当天，人来了很多，乡亲们也带了许多平时省吃俭用下来的土鸡蛋，腊肉，和亲手缝出来的布鞋等等，用来送作临别的礼物。

    “余晚潇，你原来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

    “我是个很记仇的人，既然之前没有原谅你，现在也不会。”

    可让她未曾预料到的，是后一句话里的每一个字。

    到了院子里，不少和余晚潇熟悉的女知青们，也陆续跟她道了别，或大方拥抱，或痛哭流涕。

    余晚潇的针对来得很不合时宜。

    拍摄地点就在知青院前。

    他们所说的大多是高考顺利，希望未来还能再见之类的话语，同时，借着这个将要离别的机会，也不吝于表达对她的心意。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不过，像你这样张扬肆意的人，不得不说很适合去海云市。”

    大家手拉着手，对未来充满欣喜期待，对当下又不乏失落伤感，但仍然郑重地互相祝好。

    空旷的院子前被人群挤满，气氛热闹又乱糟糟了起来。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祝你高考顺利，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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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这一次，其实，是她跟余晚潇久违的一次重逢和谈话：

    “谢谢。”

    她应该也是想清楚了一些道理，所以不再跟余晚潇针锋相对，不再到处挑事，而是安安分分地捡起书笔，认真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

    余晚潇一一礼貌回应，但更多的话，就没有了。

    还有一些男知青们，例如钟子鹤，陈忆韫，何再淮见到余晚潇，也走过来跟她聊了两句。

    “但，我很荣幸能看到你清醒理智的一面。”

    李凤娟很坦然大方，将手中沉金色的一支钢笔，递到了她眼前。

    李凤娟听到她的再一次回应，神色未变，反而更加深沉了面目，正色而充满愧疚地道：

    余晚潇转过身去，看到了李凤娟。

    李凤娟自经历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后，人已经从坎坷中淬炼了出来，行为举止沉稳了不少。

    余晚潇被挤得没有地方站，便暂时避到了知青院里。

    秦大队长因此，便请来了镇上照相馆的人，要给所有人都拍照片，既是用作留念，也是为了让大家有好好道别的机会。

    “这支英雄钢笔是我宝贝了很久的，虽然拆封了，但一次都没用过。”

    但她不是在生气，而是由僵硬收敛起松弛的神情，压低了眉，逐渐正起了色，像是要说上一两句正经的话来挽回这气氛凝滞的场面。

    余晚潇提前一步，打断了她。同时继续说出了下一句心里话：

    余晚潇的目光下落，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饶人地讽刺她，而是轻轻地道了一声谢：

    余晚潇的拒绝理所当然，几乎是李凤娟能预料到的最准确的一个回复。

    李凤娟看起来还想跟她多说几句话，把钢笔送出去后，便侃侃而谈起了自己的未来志向。

    来的时候，余晚潇已经遇到了赵清澜，郑瑞华，赵胜男她们。

    “不知道你将来会去哪里，但我已经决定要去海云市了，不管是考取哪所大学，我都一定要留在那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