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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自如险些要脱口而出这句话。
绪自如内心冷笑不忿,说出话却如黄口小儿在闹性子:“你莫不成还要把我绑走?”
说出来的本意其实是想提醒宴清河,他又不是金银宝玉,凭什么别人看见他就会跟着他走。
绪自如又被他吓了一跳,几乎脱口而出:“你到底怎么回事?”
宴清河说完这话,就没了声息。
宴清河却在下一刻情绪稳定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不想跟我走。
绪自如被他一席话说的愣了下,有一种情绪没有转换过来的茫然感。
绪自如:“若我不想跟你走,你要如何?”
绪自如甚至觉得这个长得像他大师兄、却又好像不是他大师兄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张口回答出一句“是的”。
宴清河表情淡淡,完全不似在跟一个可能说话还不利索的小孩说话:“你可以唤我师兄。”
可屋内两人皆没常人的反应,绪自如表情仍旧严肃,看着宴清河的目光带着明确的审视。
绪自如坐在盘腿坐在被子上,他手指在绣着荷花样的被子上来回划拉,他手顺着那绣线来回挪动,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绪自如差点要被宴清河问得一口老血喷出来,真的好有道理,可是小孩子才不分跟谁在一起会好,他们只看喜欢跟谁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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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河又道:“你跟着我可以吃饱饭,我可以找两人照顾你,会待你好。”
宴清河顿了顿,有些疑惑,“我不知道你为何抗拒跟我离开?”
你在慈善堂内吃不饱饭,那里孩童众多,何枕他们或许是好人,但是没办法多关注照料你这一个人。”
“……”绪自如迟疑,“你为何只带走我?”
宴清河抬起眼睛看他,他眼内幽深如深潭,情绪不外显露,却把绪自如看得莫名的背脊发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宴清河的双眼,想知道他此刻埋藏在一张云淡风轻面皮下的究竟是什么。
——宴清河,你这是入魔了?
绪自如想到这里又愣了下,他盘坐在床上,双手环胸,面色沉静地思索着自己当初是怎么算出这副卦的。
绪自如坐在床沿边呆了会儿,他蹬下宴清河刚刚给他穿上脚的鞋,盘腿坐在床上认真思考。
绪自如惊讶于向来光风霁月的师兄,在这个将明未明的清晨突然像是美玉染了污。
“时间尚早,你再睡会儿,等天亮了再说。”
宴清河闭上眼睛,从绪自如床边站了起来,他走到旁边塌上坐下,撑着脑袋,累极了般地阖上了眼睛。
因为外表稚嫩,他做出这副严肃模样反而更加好笑。
——事情好像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
绪自如哼哼:“我不喜欢你。”
不论是东伯的断腿、已经娶妻的何枕、还是面前这个认识又好似不认识的宴清河,都有些脱离他的认知。
宴清河沉默下来。
他对于上辈子的记忆算不上连贯,有的时候想到自己粘着面色冷然的宴清河,眼巴巴地凑在他身边给他讲笑话;有的时候又变成他跟宴清河二人心意相通后宴清河摸他脑袋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柳叔站在一座宅内院里告诉他说“女娲石被窃”;之后画面再转又是清娘给他塞了几壶好酒劝他好酒得细品;一会儿又是小师姐在他手上拿了个龙须酥,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而后消失不见。
十分勉强地整理下自己散乱的思绪。
宴清河闻言眉头却蹙起来了,绪自如眼看着他额头有薄汗冒出,好一会儿他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绪自如的双眼,阴沉的似有浓雾在里面翻滚。
宴清河道:“同你有缘。”
宴清河出问题了,那么如果想知道他出什么无问题的话应当是随他回天极门;而未来魔气横生天地动荡这个大劫难,应当回慈善堂跟在何枕身边来判断解决,毕竟他的卦象都一直是直指向何枕。
他板着一张脸,不做声地端详了宴清河好一会儿,才问起来:“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