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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说：“你回家要小心。

    希望能够安全到家，好吗？

    他道完谢作势就要走，那妇人犹豫半晌喊住了绪自如，绪自如转身疑惑地看她。

    他的树枝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线，他啧了啧嘴——要饭倒也还行，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快揭不开锅了，估计出门一天也要不到个馒头。

    绪自如接过竹筒，低头沉吟了片刻，而后抬头看向妇人：“姨，这个竹筒可以送我吗？”

    他记得上辈子慈善堂全靠何枕一人撑着，养得很是费劲。

    “难不成宴清河也重生了？”绪自如脑中这念头一闪而过。

    宴清河对他有一种古怪的执念，但正常情况下他跟宴清河二人此刻应该素不相识才对。

    绪自如点点头，他也说：“那希望姨也能开开心心，一直健健康康。”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日上中天，再没说过一句话。

    绪自如的树枝在地上划拉了一会儿，想着——难道让那群小鬼出去要饭吗？

    绪自如眨眨眼睛，接过这半张面饼，他点了下头：“谢谢姨！”

    绪自如震惊回首，宴清河垂眸看他，平静无波的双眼中夹杂着风雨欲来的的疯狂。

    绪自如大觉惊骇，脑中急转半天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绪自如说：“谢谢姨。”

    还没迈出五步，身后来人凭空便把他拎了起来。

    绪自如离开平水镇时天已大亮，平水镇去往和善村路上砂石满地，他在路上拣了根树枝，边走边晃地往和善村的方向走去。

    闪完之后他又想，纵使宴清河真的重生了，他也不该对自己如此重视，竟还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这不是他大师兄能做出来的事。

    绪自如中午饿了，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吃饼喝水，宴清河站在他背后两臂远的距离默不作声。

    他双腿无章法地乱踢着，嘴中大喊大叫：“你放开我！”

    宴清河默不作声地跟在了他身后。

    宴清河罕见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把绪自如放回地上，张了张嘴后，眉头又痛苦地蹙了起来。

    人多了，吃饭的嘴也多了，小孩又没法产出，得想个法子让小孩也能得到些收益，维持慈善堂的正常运转。

    宴清河被绪自如连踹了好几脚也不以为意，他执着地把绪自如抱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好一会儿，他拧着眉头，措辞良久，似压着情绪，嗓音干涩地问出一句：“你要去哪？”

    妇人解下竹筒，食物她给不起，水还是能给面前这个讨喜的小孩喝的：“喝水是吗，来来。”

    绪自如说：“我想要回家，但是好像离家有些远，想要一个水壶装水喝。”

    两人互相道别后，绪自如脖上挂着个灌满了水的水壶，手上拿着半块包着牛皮纸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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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带着路上吃好吗？”她说。

    他想着做小孩子也还行，能靠卖萌混饭吃。

    他沉着脸，上上下下巡视了一遍宴清河的脸，想在对方脸上发现些端倪，无果后他冷着嗓子说：“放我下来。”

    竹筒是家里自己做的，家里确实多的很，给一个也不妨事，但是她有些好奇：“你要这个干什么呀？”

    妇人家里也有三个孩子，有一个也跟绪自如看着差不多大，闻言心就有些软了：“那你拿走吧。”

    他这边还在操心生计问题，只听见身后脚步沙沙，他突然直觉到了危险，头也没回地拔腿就跑。

    她解开腰间缠着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她打开牛皮纸，里面裹着一张野菜面饼，她犹豫半晌把饼撕了一半，重新裹上牛皮纸，走到绪自如身边蹲下。

    绪自如想到这里叹了叹气，觉得自己一世比一世要操心的事更多了。

    他在脑中默默地想着——和善村小孩众多，除了少有几个天资聪慧的可能会被各大宗门带走当弟子，大多数都是些普通孩子。

    他浑身古怪的气息似在这一句话后全都收敛了下去，偃旗息鼓后绪自如才惊觉自己被这样的宴清河吓了一大跳。

    绪自如抱着自己的水壶转身继续往和善村的方向走。

    “古怪！太古怪了！”绪自如一边啃着饼，一边默默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