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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手心往上一抬，掌心一颗散发着微微亮光的朱砂色圆石。

    绪自如根据刚刚看的壁画，略微沉吟了片刻：“你该不会是被上面赶下来，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女娲石哪个是假的吧？”

    对着突然降临在黑暗中的仙人调笑了句：“柳叔，别装了。”

    他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琉璃托盘散发着温和温暖的亮光，周围喧嚣的鬼声都像潮水般地渐渐褪了下去。

    ——镜中自己身上确实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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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到了吗？” 绪自如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缥缈虚幻的嗓音。

    绪自如挑起眉往后看去，一白衣飘飘的男人如仙人降临般地出现在这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绪自如问：“那教我算命的老乞丐也是你吧？”

    第44章 昆仑镜（一）

    他顿了顿，“确实被赶了下来，无法分清哪个是真的女娲石。”

    这降世仙人被他这一话噎住了半晌。

    排除所有可能性，那么唯一能够解释的是……

    绪自如没忍住嘲讽：“你们当神仙的真好，拿凡人的命来送死。”

    柳叔咳了一声：“我喝酒误事，害昆仑镜跌落人间。”

    柳叔走到他身边来了，他伸手拿过绪自如手中的昆仑镜碎片，沉默了片刻。

    柳叔表情有些讪讪。

    柳叔从鼻子里嗯出一声。

    绪自如眉头一簇：“师父呢？”

    绪自如问：“那他到底是什么？”

    正是绪自如从梦中带出来，后给了虚灵子的那颗。

    绪自如笑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道，“我前前后后活了这么久，也就只有你了解女娲石、了解昆仑镜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他站在那托盘前微微歪了歪脑袋。

    绪自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把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对着自己，认认真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片刻。

    绪自如没忍住问：“为何要弄得这么复杂？” 他说着笑了下，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胸口，“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绪自如才从那镜子碎片上移开视线。

    -

    柳叔又道：“清河是我从驱魔渊内领出来的，我起先也一直以为他才是。”

    来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神圣的高洁感，几乎让人难以直视。

    绪自如伸手抓揉了会儿自己的头发，十分烦躁。

    柳叔跟绪自如二人皆双手环胸地站在琉璃托盘前。

    而后他抿了抿唇，转身朝墙上放着琉璃托盘的地方走了过去。

    好一会儿他周身高贵不能视的气息褪了下去，身上穿了身蓝色的粗布短衣，一头白发松垮垮地系在脑后，他咳了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其中胸口处亮光几近夺目。

    柳叔摇头：“你要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绪自如手指在琉璃托盘上轻轻弹了弹，似觉得有些好笑的眯了眯眼睛。

    柳叔不以为意，解释道：“我现下不过也就是个多活了几百年的‘凡人’而已。”

    ——宴清河若能是女娲石幻化而成，那他上辈子就不会死后仍旧导致这些混沌物从地底爬到人间来了。

    来人声音缥缈，如隔着钟鼓的梵音：“你悟了吗？”

    柳叔叹道：“被拉下去了，我没法救他。”

    绪自如在黑暗中难以辩清这人的脸，却仍旧挑起眉眯起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