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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自如垂目看了眼柳叔手中的昆仑镜碎片，它仍旧在散发着温和纯净的光亮。

    柳叔叔笑道：“我走的时候镜灵哭着喊着让我把它带走，它说它周围全是那些怪物，它说它马上就要被那群怪物吞噬了。”

    我现在想想仍旧心有余悸。”

    柳叔未搭话。

    他不会说话什么都不懂，满脸的茫然。

    柳叔低头看了眼镜子碎片，没有搭腔。

    柳叔声音带了些淡到不可闻的笑意，“我找上它时，它已经吓得吱哇乱叫起来。”

    ——为什么选择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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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勇敢的小孩。”

    柳叔说：“我是在驱魔渊找镜子的时候，看到清河正坐在昆仑镜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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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想我应该带他出去。”

    绪自如笑：“照看了数百年也不懂它，难怪它要偷跑走。”

    他借用了一些真女娲石的灵气，仿造了个假的女娲石。

    绪自如便跟着笑了一声。

    后面的话他像是自言自语了起来，“它自己做出的事，得自己承担。

    死后又重生，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死。

    “没错。

    柳叔说着转头看了眼绪自如，神情十分平静，“我拒绝了它，让它留在了驱魔渊。”

    绪自如脸上表情一耷，絮叨了起来：“你肯定没尝试过，拿把匕首扎自己心上是什么感觉。

    柳叔叹了口气。

    昆仑镜把他从他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拉到这里来，当然是因为他本来就属于这个地方。

    绪自如故意做出了副满面愁容的表情：“我这种没受过苦的人，可怕疼了。

    疼得恨不能自己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过一样。

    柳叔说到这似乎有些无奈。

    绪自如伸手指了指：“那现在还在里面吗？”

    绪自如沉默了片刻。

    柳叔声音愈发无奈起来：“他才被当做女娲石放在驱魔渊第一天，镜面就裂了条缝，魔物全钻进了它镜子里。”

    当然是因为他有必须存在的理由。

    柳叔清淡地 “嗯” 了一声，随后道：“我照看了它几百年。”

    “所以那个假的女娲石……？” 绪自如问道。

    柳叔手指紧了紧手中碎片，淡笑了一声：“镜子都碎了，它固然也不在了。”

    绪自如脸上表情舒展开来，没再去做一些夸张的表情，他脸上表情沉稳，微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一小片的阴影，他脸上表情安详，生死都已经置之度外的平和。

    我不能把他从驱魔渊带走，让这群东西又爬出来祸害人间。”

    绪自如挪开了目光：“别觉得它是个顽劣小儿了，听你说的它调皮顽劣且还胆小怕事，但实际上它也在努力弥补自己做的事情了。

    被虫子咬一口都得记恨半天。”

    它想代替女娲石。”

    不过昆仑镜逆转时空让他又回到了过去。

    这个答案本来就应该很简单才对，不是吗？

    绪自如十分平静，就像是头上一直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亮了出来。

    绪自如也看了盯着面前本该盛放女娲石的琉璃托盘，他 “诶” 了一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可能要我把心挖出来放到这个上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