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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传来声音:“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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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的保镖愣了一下,说:“小姐……”
小惨走进去,看见池岩身上穿着病号服,站在房间正中央,说:“你竟然还有单子来见我。”
但能够肯定的是,池安的状态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小惨说:“你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人,可这具身体偏偏继承了你的基因和血脉。在很长的时间里,池安都纠结于这一点,觉得自己会继承所有不好的东西,变成她最讨厌的人。可……池安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小惨说:“你喜欢把控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是有欲望的,只要拿捏住了一个人的欲望,就能控制这个人。”
池岩竟然欣慰且认可?点点头,说:“你终于懂了。”
池岩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说:“你笑什么。”
……
司机知道这一次很着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要去哪里?”
小惨笑了一下,嘴角的嘲讽意味格外明显。
小惨说:“无意冒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没有欲望,一心求死?”
池岩话里话外都令人生厌,可小惨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给你这个时间呢?”
小惨靠近病房的时候,门内隐隐约约传来池岩的声音。
小惨看着池岩,说:“你果然是装病啊,现在怎么不装了。”
保镖有些为难,说:“可是……”
池岩的声音充满威严,中气十足,一点儿也不像之前在床上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小惨说:“你只有我一个女儿,对吧。为什么呢?一个有钱的、看不起女人的、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可言的男人,为什么不生第二个呢?即便乔秋是个大美人,但你也不至于为了她而收心。为什么在她之后,你不找别的女人?你为什么不生第二个,无论是乔秋生,或者是更年轻貌美的女人生。”
池岩说:“我本来有些不快,毕竟是毫无回报的对赌,即便拿去做慈善也能换一个好名声。可你?去投资乔青筠?只会换取骂名罢了。但刚刚我不这么想了。因为你一边做着有破绽的事情,一边宣称自己是没有弱点的求死之人,这实在是太幼稚太可笑了。能让我笑到,也是一种成功。我觉得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小孩子嘛,总是要成长的。作为你的父亲,我愿意给你一些时间。”
乔青筠沉下脸,说:“先往前开。”
一个她恨到骨子里的人,一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
这样直白表达“我对你好”,根本不是池安的作风。
小惨说:“反正你也会来找我的吧,节约一点别人的时间。”
小惨不是池安,不会口嫌体正直?做与自己内心背道而驰?事情,她只想选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去达到目的。至于后果……反正她和池安都不用再去“善后”了。
池岩的表情阴沉下来了,说:“你什么意思。”
而另一边,小惨的确要去做一件大事。
池岩说:“至少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你。你不是才跟乔青筠睡了,所以才给她那么多钱的吗?”池岩笑了一下,脸上还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令人恼火的表情,就连小惨这样对外界无动于衷的人,也难免觉得池岩讨厌——所以池安是如何能容忍池岩的呢?
在演唱会的告别语,决绝而坚定的对赌协议、打不通的电话……池安一定是觉得,她要给所有事情一个了解,并且不用再面对后果。
池岩挑眉,说:“你知道?”
小惨说:“我要进去。”
“什么意思?”池岩看向小惨。
这一刻,乔青筠竟然迟疑了。她能确定这么不公平的、利于自己的对赌协议一定是池安安排的。但她猜不到池安现在会在哪里。
语气里没有一丝惊讶,只有“果然如此”的平静。
池安的人生简单而偏执,在“沉睡”的前一刻,她心里只有两个人:池岩和乔青筠。
池岩挥手,让房间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和小惨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