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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灯没能照亮他们所站之地。

    “那……你不要难过？”

    她习惯性在接受任何结果时, 先回“好的”。事实上, 她没有感觉很好，失落缓缓将她包围，却不能对此提出任何异议。她有无数句想反驳的话语, 想让对方留下她。

    陈晏晏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甚至连表情都是努力保持平静, 不想让别人看出端倪。

    陈晏晏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原以为能和林清河一起登上那个舞台，尽管她在黑暗里也没关系。

    “那你明晚还来看我们排练吗？”

    时值中场休息，她将自己和别人堆在一旁的东西都拿了起来，准备离去。灯光下，社团排练的成员们正聚在一起聊天，似乎能听清，又像隔了块隔音玻璃。

    “好的。”

    她笑自己太幼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失去了很重要吗？何必这般强求。登上同一个舞台又如何，留在同一张合照又如何，他们的距离永远不会因此而拉近吧？

    “我，我走啦。你们继续加油。”

    多丢脸啊。

    再一次意识到这个事实，陈晏晏无奈又生气自己还会幻想这种事情。

    “不啦。”她再次摇头。

    今日的陈晏晏没有扎平时的马尾，直接披散着，能看到一个小发旋。

    “真的不用吗？”林清河依旧有些怀疑。

    他又……不会喜欢她。

    社团里只有林清河会叫她晏晏。

    她整个人愣怔住，不知该作何反应，第一个想法是幸好昨天洗了头发。

    林清河说要去找，是真的要去找，转身就准备往璐璐他们那里走去。

    ——他怎么会追上来？

    “看到你拿东西走了，是有什么急事？”林清河看到陈晏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有点担心，不由自主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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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晏晏转身走入黑暗中，望着远处的路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泛了点泪花、她脆弱得很，经常会落眼泪，却很少在人前落泪。

    然而, 她凭什么提出异议？她难道要告诉别人自己很想留下来跑龙套, 求着别人不要把自己丢掉吗？

    他很快放开手。

    璐璐师姐安慰她说四级很简单，不用太有压力。

    她回过头，看到的果然是追上来的林清河。

    为何他总是对没那么重要的人也要这么好……这样会让她忍不住误以为她对他来说，说不定也有那么一点特殊。

    林清河一时失语，问：“我带你去找他们再问一下？”

    鬼使神差的，林清河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或者……”

    璐璐师姐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晏晏打断了她。她不知道「或者」二字后会接着什么选项，但应该都不是她喜欢的选择。

    陈晏晏察觉到自己眼睛里的湿润可能会被看到，连忙转回来，眨了眨眼。

    哪怕泪花仍然在眼睛里打转，她依旧不愿意为这种小事哭泣。

    她低着脑袋，说了一声“没有难过”。明明耷拉着的脑袋暴露了她的不开心。

    陈晏晏抓住他的衣摆，不让他真的继续走过去，道：“不用，我最近也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谁知，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刚好我还没复习过我的四级考试呢。”陈晏晏强颜欢笑起来，装作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 “这样我晚上就可以有更多空余时间啦。”

    “没有啦，他们说不要我的角色了，所以以后我就不来排练啦。”

    自尊心让她连忙撤退, 不想徒增烦恼和尴尬。

    “晏晏，你是请假了吗？”

    陈晏晏摇摇头，没看他，“不用的，我也不是很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