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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答案。”陆倾本不想回答，但或许是刚刚那人又是换歌又是调光的举动，让他有点不适应继续以冷漠相待。

    这下陆倾理他了，眼睛睁大，撇了他一眼后又往旁边看了看。

    齐燃看陆倾这架势，也没有继续打扰他，重新把自己陷进沙发里，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他低下头，不去看齐燃的脸，只盯着自己的卷子。

    这下大家没抱怨声了，毕竟谁都不想找齐老板不痛快。

    陆倾没有理他，把卷子摆正，拿起笔“刷刷刷”写起来。

    陆倾没回答，微微点了点头。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他爸爸抬起头，对齐燃扯了一个大笑，双臂随意挥着，连连点头。

    “……陆倾，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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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目光。齐燃又去了吧台内，低头捣鼓了些什么，一会儿便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向陆倾走去。

    齐燃心里暗笑，往陆倾看的地方望去，一群男人喝的熏熏沉沉，趴在桌子上，时不时扭动一下，嘴里嘟囔着什么。

    乖乖的，让齐燃想起朋友家那只喜欢蹭他裤腿的小猫。

    “好吧。”齐燃看了看手机，“小朋友，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已经快十二点了，再不睡觉明天上课会迟到的哦。”

    不知不觉间，他对着陆倾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刚刚多的。”

    等回过神来，陆倾已经将一份卷子写完了，看到他脸上表情舒展开来，还打了个小哈气，齐燃撑着下巴凑近他，说道：“作业写完啦？”

    所以陆倾要么是等他主动叫他，要么是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陆世林直接拖回家。

    依然没回答。

    陆倾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这是我自己想做的。”

    父亲总是这样，喝的醉醺醺的，又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这样啊……小朋友自己给自己加作业，好棒。”

    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想了想，他走到酒吧控制音乐的地方，叫工作人员把音量调小了些，并换了些缓慢抒情的纯音，又将陆倾周围的灯光调到最亮。路过对他抱怨连连的客人时，齐燃摆起熟稔的笑，指着陆倾的方向来了句：“我弟弟在那儿写作业呢，小朋友学习任务重，大家多包涵下哈。”

    这让陆倾有些惊讶，往常陆世林也经常喝到这个时候，但只要不是他想走，陆倾无论怎样都劝不动他，有时还会被陆世林生气地吼上几句。

    齐燃又道：“你们老师怎么布置这么多作业？写到现在不累呀？”

    得，小朋友还是个傲娇。

    陆倾撇了他一眼，齐燃装作鼓了下手，眉眼弯弯，眼里都是逗弄。

    陆倾看了他一会儿，“……嗯。”

    “我们怎么不知道燃哥多了个弟弟啊？”其中一位客人道。

    陆倾没说话。

    让人想直接上去把他的头发揉乱，再帮他一根根理清楚。

    少年真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头发墨黑，皮肤白皙，跟酒吧来来往往的人完全不同，即使不爱说话却也让人感觉朝气蓬勃。

    齐燃很久前就注意到了他，小朋友来了酒吧啥也不做，如果那个看着四十多的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坐在角落安静地写作业。如果准备走，就坐上出租车把那人送回去。

    “要不要哥哥帮你检查下啊？别看哥哥现在这样，高中数学题还是可以看看的。”

    “……陆倾？”

    齐燃思索片刻，嘴角微勾，接着便踏着脚上的皮靴，“踏踏踏”地朝那儿走去。

    做完这些，齐燃又回到了陆倾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陆倾两眼。

    “那人……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