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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叫燃哥

    齐燃把头凑近陆倾，看他藏在黑发里的发红耳垂，抑制住自己想捏一下的想法，又去看少年的睫毛，睫毛弯弯，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将视线往下，就看到了少年微微向上的嘴角。

    他转头一看，陆倾的眼睛已经闭上，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血色，泛着点点红晕，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中缓缓起伏，平稳又安定。

    “我家离'九号'和医院都挺近的，你明天去复查和回'九号'拿车都挺方便。”

    车里有种好闻的薄荷香，齐燃的脸隐在漆黑的夜色里，只看的见他头绳上的金属微光。

    “那个——”陆倾询问的声音响起。

    齐燃看着他没说话，手伸出去在他头上揉了揉，把陆倾的头发揉的更乱。

    过了会儿，齐燃轻唤了一声：“陆倾。”

    少年把头转向他，“嗯？”

    齐燃心想，那可不，我也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嗯。”齐燃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你把我吓个半死，我还不能要点赔偿啦？所以啊……小朋友你现在可欠我好多钱了。”

    他忍不住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慢慢把自己的手臂移开，对着陆倾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靠近陆倾的脸小声说了句：“晚安，小朋友。”

    “……睡不着。”

    等到陆倾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车的副驾上。

    陆倾有些疑惑地把头转回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车的副驾上。这时驾驶座上的齐燃听到头发与枕头的摩擦声，微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醒了？”

    “嗯。”

    齐燃的声音接着响起。

    齐燃看着前方只有盏盏路灯亮着的街道，毫不犹豫地扯着谎，其实在医院时他看小朋友睡得太沉，连护士来拔针都没醒，他不忍心吵醒他，就直接抱着人放到了车上。

    气氛又一次沉默，齐燃看了下手机，转移话题：“好了，要十二点了，小朋友要赶快睡觉了，把眼睛闭上。”

    齐燃撇了撇嘴角，“小朋友那么挑啊，好吧，那我换一个。”

    尾音延长上扬，带着调侃的腔调。

    他打开手机输入了“哄孩子睡前故事”，找了个认同排行第一的，又想了想上次看方怀梁哄他女儿时读故事的语气，把声音柔了柔，刚读了没两句，就感觉手臂被什么一碰。

    陆倾笑了，笑得含蓄，带动着整个面部一起上扬，像缕暖春和煦的微风。

    齐燃本以为陆倾肯定会拒绝，但没想，少年歪着头顿了顿，回道：“好。”

    “你，跟你爸爸还好吧。”

    “……好吧。”齐燃仰头想了想，讲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三个小和尚……”

    齐燃看着陆倾认真的模样，想着像方怀梁那样的抠门精事后还真有可能做出要车费这种事，便弯起眼，“算，不过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先前那么折腾了还不困啊。”齐燃故作惊讶，“那要不，我给你读睡前故事？”

    “精神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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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燃怔了片刻，随后靠在椅子上看着陆倾，少年还在那儿笑着，盯着医院白色的格子地板，眉眼柔和，连发丝都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齐燃把目光移开，手还放在陆倾椅子靠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吊完水后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也不知道你家在哪，我就先把你带我家了。”

    陆倾在夜色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给，我，好，好，吃，饭。”齐燃假装严肃的强调着：“小朋友我跟你说啊，你这算无故旷工知道吗？我可是要扣工资的。上班第一天就敢这么霸道啊？”

    陆倾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齐燃家的小区里了，齐燃看陆倾没醒，就把车停在了停车位上没动，等着陆倾自己醒来。

    陆倾对他眨眨眼，想了想，回他：“……来的车费也算吗？”

    “那就把我当你奶奶吧。”

    “这故事也太老套了。”陆倾难得的有些嫌弃地打断他。

    他眨了几下眼睛，发现副驾座位被人放低，头下还被放了个小枕头，他往左边看去，齐燃正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前方发呆。

    陆倾往窗外看了看，发现确实是陌生的地方，眼前房楼林立，即使在昏暗中也看的出来建造得很好，透着高档的气息。

    陆倾有瞬间的停顿，“……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