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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名与望,是安雪采事业的开始。
技止此耳!一群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顾!
她嗓音里的酸意也是刚刚好,既显得在意安雪采,又不会让男人厌烦。
可从前的事情此刻却被翻出来,使得安雪采一阵子焦躁,内心老大不快。
兰月娥轻轻嗯了一声,嗓子里却有一点儿酸意:“安郎自然舍不得那明玉小公主,不能让别人挑拨了小公主。”
他悚然一惊,发觉自己其实有点儿介意这些的。这样手段,终究是有些,有些不光彩。
后来宴席之间,三杯酒汤下肚,他赋诗一首,顿时惊艳全场。那时便有人说他抄袭,窃他人作品扬名,说得安雪采怒了。
从前的事情涌入了安雪采的脑海,使得安雪采一想到叶凝霜,心里面也还不觉升起了几许恼意。
男人喜欢女子温顺,可也不喜欢木头一般的美人儿。有时候,他也会想跟身边的人说说话,讨论一些事情。这方面无论春娘还是蕊儿,可都及不上兰月娥了。
兰月娥看安雪采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毫无怀疑。
他自然扬眉吐气一番,便一战成名,有了诗怪之名。别人称他安九怪,指他诗风多变,诡谲多变。
这个世界,无人知晓那些佳作是从哪里来的,倒好似天经地义要归于他安雪采一样。
这一句句话,传入了安雪采的耳中,也令安雪采十分舒坦。
他靠着抄袭攒下了人生第一桶金。
自己以诗情攒下原始出头资本足矣,绝不能一生耽于此。
以己度人,兰月娥自己这么干,自然将别人往这处想,就像她送给念善会的恶名一样。
之后叶家看他眼神也是不同。他这个姑爷,行事渐渐方便起来,结识的权贵也多起来。
然后安雪采的手指轻轻抚上了眼前的帖子,淡淡说道:“我若不去,岂不是使人污蔑了去。”
他脑子里的诗,足够让安雪采抄上半辈子。
这些人苦无证据,却非要给他安个剽窃之罪,哼,当真是小人行径。他们要寻个被抄袭的苦主,可哪里寻得出来,还不是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诗会,胡诌一个杀人灭口罪过。
只不过兰月娥很会说话,安雪采听了也觉得顺耳。
到了下一回鸿门宴,安雪采趁酒意连写诗作十七篇,篇篇惊艳,打脸全场。
兰月娥眼中光彩一闪,却也是显得更加温柔:“是呀,公主聪慧,也是处处为公子着想。她来到了津州,未曾迟迟来见公子,也是不愿意公子成为众矢之的。”
可他却是清醒的,知晓自己绝不能一辈子如此。他的未来,可不仅仅如此。
兰月娥朱唇微笑:“人家自然想要挑你错处,坏你名声,断你根基。安郎光风霁月,人家便要杀你最要紧的东西。”
安雪采心里却冷笑不已。
兰月娥更在一旁温语开解:“这些人可笑得很,安郎,你也别与他们计较。文章词藻可扬一时之名,可男儿立足于世,靠的却是手中权势。那些浮华虚名,又算得了什么?终究不过是锦上添花,说出来好听罢了。”
他正是那么想的。
那些诗虽并非安雪采所写,奇怪的是安雪采内心却无半点心虚。
安雪采若是瞧不明白,便算是个傻子。
若为诗怪,他虽有盛名,却无实惠。
兰月娥这一句句可谓说到了安雪采的心里面,可谓抓到痒处。
安雪采果然没有不悦,反而失笑摇头:“明玉公主岂是叶凝霜那等愚妇,怎会被这些手段动摇。只怕念善会在她身上下功夫,是白下了。”
不过谁让自己穿的身子出身贫寒,也不能如此迂腐。总之现在自己能有这般光景,靠的还不是自己。
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安雪采未在摆弄才情,因为他已经不需要摆弄才情。
他想起那时候,自己初入叶家,自然不免受人讥讽。
一番言语,却也是在提醒安雪采。以安雪采如今的身份沾染萧玉锦,只怕会惹得安阳王府不快,反倒会给安雪采生出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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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于观人,安郎若有半点心虚,神态间便会露出几分端倪。可安雪采却如此自信,神态间没有半点不安。
他忍不住冷笑:“这几年我不想写诗,便有人这般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