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该死的信息素（引子）(2/2)

    多希望是我在捕风捉影，但一切越来越真。无论我向不向、怎么向靳铖坦白，这事对我俩都太不公道了。

    他长出一口气，我几乎能想见他才进门时松领带的疲惫模样，中途大概还换了一只手握电话——他一向是那套动作。他听起来心情真不错。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靳铖问我是不是感冒了，听着不大精神。

    这该死的信息素，永远在得逞，轻而易举就耍了所有人！

    我报了一个数，故意往大了报的，带点捧场的意味。他却告诉我，乘以五。

    我们在一起七年，结婚三年，身边总有或好心或八卦的打探：二人世界还没过够？

    我却不敢有任何心情。我真想说你别说了，我怎么和我的愧疚共处啊，我不知道再过一阵子，我是不是连这份愧疚也没有了。

    靳铖哈哈笑着：“你能我不能，我不想只当个取款机爹。”

    在我们家，一切不现实的都归我幻想，一切现实的都归靳铖计划。我并不抗拒靳铖计划，甚至乐于看他计划，因为这就免了我去计划。我可以劳力，但尽量不愿劳心；假如非让我劳心，我们过得一定不如现在好。我把我整个地交给靳铖，从来没觉得委屈。

    为那个项目，我连发情期都没度完全，但我知道那是他忙了小半年的项目，就差最后的一哆嗦——那一哆嗦可比我这一哆嗦难逢许多。他满怀歉意地和我商量，我同意放他走，一点余波而已，我想我应该无碍，这么多年了，实在不行我还有抑制剂。走前他跪在床头把我吻了又吻，说了起码二十几个对不起，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现在看来，我真该把他留下的。

    确认我没有怀孕，靳铖松一口气。我刚有冲动跟他讨论一下计划的改变，他用一个好消息打了我的岔：他让我猜他上次出差的那个项目拿了多少奖金。

    得承认，靳铖对我早就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他给了我安稳的情感和生活，我没有任何的不知足。可不知怎么，我的眼泪下来了。

    “这么多？！”

    “我能……”我小声嘟囔，不知是逞强还是心疼。理智上我不信，我连照顾自己都嫌麻烦。

    未等我回话，他突然想起什么：“没漏吃药吧？”我知道他指的是避孕药。

    靳铖说：“怕你太折腾，厂子离家那么远。”

    他偏偏还在许诺：“再熬两年，奥北，再让我打点基础我们再要孩子，现在这样分着你一个人怎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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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年我还会为这种奔波牢骚，自从去年靳铖跳槽去了外地，我的牢骚转移了，渐渐也不牢骚了。下了班，没谁等着立马见我，我也不急着去立马见谁，路长路短有什么关系。

    “别胡说。”我打断他。他这话可真叫我心惊肉跳。我说我上学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对口，我不反感这行。我知道靳铖又要拿待遇值不值来说事，我抢在他的前面：“在实验室一天过得可快了，在家就全是你的味道，你又一周才回来一次。”

    要我说，一辈子也过不够。但这不现实。

    我笑：“早习惯了。”

    我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是个Ω而感到羞恼，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