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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掏出手机,刚要拨号,转念一想,又将手伸向赵平生:“我打他可能不会接,用你的打他不能不接。”
宋琛这人赵平生见过几次,来吃饭的时候碰上的,算得上能说会道那么一人。一开始是电工,后来成了行长的司机,兼送重要文件。职位不高但因为是行长跟前的人,身份不比做营业室主任的老婆低,听说逢年过节净是去家里送礼的。
赵平生回过头,循着陈飞的视线望向礼宾台,确见一位女士穿着条正红色的吊带裙,露出线条性感的肩颈后背和秀白的大腿。凭着印象,他觉着应该和死者的是同一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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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呢?我下午没事,想去找你泡个茶。”一反平日里对姐夫的亲切,眼下陈飞的语气跟审犯人似的。
到了酒店,陈飞在大堂的咖啡吧里等了有十五分钟都没见宋琛下来,不耐烦的打电话催促。赵平生估计对方正在反复做心里建设,毕竟干了那种缺德事儿,再见陈飞这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主,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骨够不够练的。
陈飞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赵平生抬手揽住:“我去吧,我穿警服,人家不会拿我当流氓。”
基于对陈飞的了解,那边显然意识到今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只好诚实作答:“我在温泉镇的……蓝湾半岛酒店。”
午饭很是丰盛,可都没吃舒坦。陈爸吃完就去睡午觉了,赵平生帮着陈妈收拾完饭桌,回屋看陈飞盯着窗户外头一脸阴沉,感觉今儿他这顿火儿要不散出来晚上觉都睡不着,主动提出陪对方一起去找宋琛谈谈。
赵平生过去和那位女士攀谈了几句,顺利得到所需信息后返回咖啡吧内,对陈飞说:“在世贸商城买的,牌子是尼美丹。”
是哦,陈飞心想,我一大老爷们上来就问哪买的裙子,确实有可能被当成流氓。
“我去问问她哪买的。”
“……”听筒里一阵沉默,随即传来声叹息——“那个……我没在市区……你不是备勤呢么,出城……出城不方便……”
陈飞虎眼一瞪:“还有脸分割财产?要我说,让丫光屁股滚蛋!”
正直黄金周旅游高峰期,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去前台办理退房入住的客人络绎不绝。陈飞用电话敲着腿,视线四下游移,突然身子往前一倾,顺手巴拉了一下赵平生的大腿:“老赵,你看那女的,穿的裙子是不是和夜里发现那死者一模一样?”
“啊?下午?下午我有——”
陈飞是正打算自己去找宋琛,一听赵平生也要去,犹豫了几秒问:“你去干嘛啊?”
“我哪都能去!宋琛!别逼我定位你的手机信号!”
挂上电话,陈飞起身去和厨房里洗完的母亲打了声招呼,出门上车直奔温泉镇。
“我怕你打死他。”赵平生皱眉笑笑,“行了别运气了,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我开车送你过去。”
“别给脸不要脸啊,你那点破事儿我可都知道了。”
赵平生把手机递给他。果然如陈飞所料,那边接起来一听是小舅子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磕巴:“……哦……是……是陈飞啊……你……找我有事儿?”
就着陈飞手里的火机把烟点上,赵平生琢磨了一会说:“老陈,我觉着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上火也没用,回头给大姐找个好律师,财产分割上别吃亏就成。”
“等着!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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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的结果除了对方主动放弃夫妻共同财产以外很难达成,但赵平生依旧摆出一副“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多年的相处沉淀下的经验——如果陈飞正在气头上,讲道理没用,顺着对方的意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