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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水凉的随时都要结冰，手伸进去冷的都要哭出来。

    枝枝费了半天才睁开眼睛。

    士兵的手里拿着□□，吓得哭哭啼啼的女子立刻禁了声，从帐子里窸窸窣窣的全部出去了。

    在士兵的推搡和看守下，一群女子踩着未化的积雪，越往里走巡逻的士兵就越多。

    枝枝低声回道：“知道了。”

    直到被带到了一处营帐，士兵停下来，又重新数了人数，然后吆喝道：“那边五处营帐就是你们的住所，白日里你们就负责洗衣做饭，晚上的时候，看到哪个床铺空着，都可以挤一挤。西北风雪大，冻坏了可没有药材给你们治病。”

    在草木灰边睡了一夜，她看起来狼狈不堪，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枝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干脆去了锅炉旁边的柴火堆旁窝着。已经燃尽的锅炉带着余温，靠上去暖暖的，她恨不得把整个人缩进去。

    枝枝和另一个小姑娘站了出来。

    士兵的话让她们更加绝望而清晰的认识道，逃跑是不可能的事。

    能活着，谁想死呢。

    枝枝看着手上被热的样子，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她左右看了一眼，没人注意到锅炉后的丫头，飞快的冲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草木灰，又恢复了那个不起眼的瘦巴巴的小丫头。

    那人满意的点头，指着枝枝说：“你跟着我做帮工，其他的去那边洗衣服去吧。”

    锅头的水基本上还没烧滚就会被人提走，这时就需要去一旁的水缸里提水过来加上，几乎不得停。

    “你，赶紧起来，到那边营帐处集合了。”

    不说驻扎在这里的几万士兵，就算逃了出去，还有后山的狼群。

    女人摸了一下枝枝的头，用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说：“怕是发热了，头滚烫滴很。”

    一个掌管伙食的士兵过来问道：“有几个是会做饭的？”

    冬季雪地没什么吃食，狼群都是饿昏了眼睛，看到她们定然吃的渣都不剩，就如同昨夜趁黑溜出去的女人。

    枝枝跟着老兵到了灶房，那人说道：“平日里你就负责砍柴烧火，火不能断了，锅里要一直有热水。若是军爷喝不到热水，定然是要罚你的。”

    为首的士兵清点了一下人数，脸色难看的说：“怎么少了一个，是不是你们偷腥把人藏起来了？”

    这句话让女人们的身子更加僵硬，哭也不敢哭了。

    可是当她开始大口的要吃红薯时，突然被人踢了一脚。

    她伸手接过砍柴的斧子，斧子有些重，但是她咬咬牙，用力的冲着柴火批了下去。

    来回几趟，又在锅炉旁添柴加火，枝枝的脸上出了汗，原本不干净的皮肤被汗渍冲了几下，竟然出现了纵横交错的白。

    可是很快她们又被看守的士兵的刀剑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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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士兵陪笑道：“哪能啊，那个人昨晚偷跑出去，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慌乱之中逃进了后山，就被狼叼走了。”

    这样干了一天，等到枝枝回去的时候，给她们住的几个帐子里的床铺都已经满了。来的久的女人，或许会看在面熟，两个人凑合一个地铺，可是枝枝这样新来的，又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没人愿意给她一个脸色。

    一时间几个女人都唏嘘哀嚎着想抗拒。

    “都会什么？”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阿娘，她拿了两个红薯交代她，记得埋在草木灰里，明天早上是咱们的早饭。

    为首的士兵看她精神不太对，对旁边的女人说：“摸摸她的头，是不是发烧了？”

    军队里有严格的军纪，白日里他们是不能随意触碰这些女人的。

    说完，士兵走了。

    小姑娘说完，枝枝回道：“寻常菜都会做，烧火砍柴也会。”

    她们这群柔弱的女人就像被挂在粘板上，每一个士兵都恨不得从她们身上剜下来几两肉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