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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各种野花都很多，这种最好看。”

    付杨不好意思地笑：“没有没有。我们也都只是一个平凡人。就是在其位谋其事而已，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职责。就像军人的职责是坚守好自己的岗位，林业人的职责是守好一片山林。”

    “不会是好几十年了吧？”

    他走了几步，看到脚边的淡紫色花朵，弯腰摘了一捧递给她。

    她伸手也想拿指尖去抹，付杨拉住她的手，说：“不要碰，松油不好洗，沾手上会发黑。”

    “野鸢尾。”

    孔漫琢磨了一下，“那……这算是山珍海味里的山珍吗？”

    “林业人，很辛苦吧？”

    无法想象，这漫长的时代变化里，在这深山中，还有人为这万里山林默默守护着。外人不知，世人不问，风雨飘摇里几代人初心始终不变。

    “还行，我们还好，家就在保护区内。有的地方的林业人是别的省份过去的，一去就是好几十年。最好的年纪都留在了保护区，往往是顾得了山林，顾不了家庭。”

    “蘑菇吃过很多，野生菌没有，听说会中毒。”

    付杨摇头：“是…也不是吧。菌是野生菌，蘑菇是可以人工种植，而野生菌种植不了。属于大自然回馈给人类的珍宝。”

    “这就是柴胡啊！”

    孔漫凑过去，“怎么了？”

    她走过去细看，“医药里的柴胡吗？”

    又指了指一棵大树下一小片黄色小碎花问：“那是什么花？”

    山林间绿树成荫。山风吹拂着，凉爽沁透，不热也不晒。松木散发着阵阵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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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杨指了指松叶底下土地上一层白色像霜一样的东西，说：“这就是菌，再下一场大雨就长出来了。”

    “对的，清热解表，退烧祛寒。”

    付杨看过去回道：“柴胡。”

    孔漫接过，花朵细小，一簇一簇的，她问：“这是什么花？”

    付杨收拾好东西，给她递了一瓶水，自己也喝了半瓶。眼睛一瞥，把盖子盖上，在松树跟蹲下，扒拉了一下，把干松叶扒开。

    孔漫也跟着笑了。原来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松木味。

    付杨想了一下回道：“快一百年了，从永叔的爷爷开始就是最早的守山人，到永叔爸爸是守林人，再到现在的永叔是林业人。一辈子的时间都用来守护这片山林了。”

    孔漫缩回手点点头。

    “你进林业所多久了？”

    孔漫边走边问：“你都不要导航能找得到？”

    “好看。”

    付杨背上登山包站起来。拉过孔漫的手往前走，边走边说：“我怎么舍得。”

    孔漫伸了下手又缩回来问他：“我想采几朵可以吗？”

    付杨点头，把松叶盖好，“算是，以前吃过野生菌吗？”

    付杨笑了，抬头看她，“我吃了二十几年了也没中毒过。这菌子有没毒的和有毒的，颜色越鲜艳的越有毒。等雨水过后菌子出了摘给你尝尝看。”

    “也就……”付杨算了算，“七年吧。”

    孔漫一笑，跟在他身后。两人继续在山里走动。

    付杨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喜欢就好。

    孔漫捧着野鸢尾凑近闻了闻，有一缕淡淡地香味儿。她笑了，这山花也很漂亮。

    “那也挺久了。”

    “可不能摘有毒的给我。”

    “这山里GPS不管用，再说这些山跑了几年了也算熟悉了。”

    “我这还行吧，要说林业所里，永叔他们一家时间最长。”

    竖了个大拇指：“了不起，你们都是山林守护英雄！”

    孔漫疑惑：“菌？蘑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