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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杨转头看了几眼，要拿手去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现在这个时候，这儿会来人吗？”

    于是挖机又转了方向，履带往山路前方滚动，带着挖机前去干活。

    搬了块干净平滑的石头放在孔漫旁边，让她坐着，他自己则随意蹲在她旁边。

    今日天气不算太好，天空中布满白云。太阳出一会儿隐藏一会儿，山风倒还算凉爽。

    一瞬间有了密集恐惧症，她站起来转身走了。

    十一点的时候山路上的堆土已经清理三分之二了，还剩最后一些。付杨怕孔漫饿了，先停了挖机，回到车上，把带来的食物一一提出来。

    付杨把车开过去停在了压路机旁边，和孔漫说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走了几步到挖机旁，一脚踩上挖机履带，打开挖机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

    孔漫看了一会儿，雨有点儿大。她打电话给付杨说，想去挖机上坐坐。付杨虽然诧异，但也同意，让她顶着放在后座的外套过来。

    他拿着东西，带着她来到刚刚停挖机的拐弯高地上，这里相对要平坦一些。铺开油皮布摊在地上，把保温盒、凉菜、水果、饮料一一放上去。

    悬崖下面是垂直陡峭的岩壁。是那种丢一块石头下去，能直达崖底的垂直和陡峭，隐约还能看见崖底的江水。

    孔漫看着付杨干活，也不觉得枯燥。她坐到驾驶室上，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他。

    开了片刻，拐了一个弯，一座大山中间被劈开了，断成两座。从断开的口子看过去，隐约能看到对面不远处的青灰色柏油公路。

    吃过午饭，付杨又回去继续工作。

    孔漫坐在车里看着。挖机铲斗转向她这边，动臂起落挥动了一下铲子，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她没憋住，笑了一下，抬起手挥了挥。

    孔漫一个冷颤缩回头，稳着声音：“你开小心点儿！”

    她跟着蚂蚁走，最终到了边上的一个小土窝上见到了蚂蚁穴。蚂蚁穴周围的土也是一粒一粒的围起来的，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穴.口转来转去。

    孔漫鞋进了点儿雨水，于是脱了鞋，把脚搭在挖机门上。

    挖机到了堆土那儿，铲起铲落，把堆土一铲一铲往路下清理。

    孔漫蹲在路边，看着脚下一串黑蚂蚁一个接一个的来来回回搬着白色的小点儿在奔跑。

    她想着回到车上。

    把人带上来后，又把挖机门关上。他看着孔漫湿了的头发和脸庞，无奈地笑笑，拿袖子给她擦了擦。

    快要下雨了吧。

    挖机驾驶室狭小，座位只有一个，他便抱着她坐在位置上，给她把头发和脸擦干。他转头看向窗外的雨雾。

    拐弯处靠边停了一辆橙色大型挖机和一辆巨大滚轮的压路机。

    两人在这简易的用餐环境里，就着远处的山川，吃起饭来。

    而山的这边，离断口一百米左右的位置，的确有一堆从路上方滑下来的泥土阻断了刚挖出来的山路。

    付杨笑了一下：“好。”他开慢了一些。

    付杨已经把门打开，人在门口等着。等孔漫过去，在她脚踩履带上时，让她把手递给自己，一把拉住她，带了上来。

    天空忽然间就暗沉下来。孔漫抬头看，又伸手感受了一下，有风带着湿润吹来。

    孔漫挂了电话，也没顶外套。打开车门下车，把车门关上，跑进雨里，跑到挖机下，学着他上挖机的样子，脚踩上履带。

    他来的时候带了一块蓝红条相间的油皮布，就是方便吃饭用的。

    不过一刻钟，雨滴真的降落了。好在付杨那边也清理整顿好了，挖机在往这边移动，最后停回原来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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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把山川遮掩，把挖机的铲斗和履带冲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