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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宛气得咬牙切齿，却始终做不出跟她干架这么粗暴的事情来，只能忍气吞声了。

    “你也觉得审核员发神经了？”

    其实从宛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尤其是看见钟起渊的大幅度动作后，她的脸色涨红，燥热一片。

    “这不是正好方便你近距离监视我嘛！”钟起渊一翻，滚到床的内侧去，抱着被子就佯装沉睡。

    从宛看向孟氏，后者也只是点点头。

    “我没阻止你洗啊，不过你如果不介意我已经在这里泡过了，那你就进来吧！”说着，她缩起腿，让出了剩下半个桶。

    钟起渊一动不动：“这床这么大，挤挤就行。”

    从宛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毅然，仿佛要奔赴战场。

    从宛心想，估计钟造已经知道钟起渊放火烧田的事情了，这会儿怕是还在生钟起渊的气，又或者以为母女三人会赶着地到他跟前去伏低做小。

    正如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钟起渊时，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了一丝雀跃。她以为是在为自己出差可以摸鱼而感到欢愉，如今细细想来，更像是她在欢喜钟起渊的出现。

    刚躺下，让冷风吹了会儿又冷静了下来。再度从床上坐起来：“她有的我也有，我害羞个屁啊？！”

    钟起渊道：“你这来来回回的，不像是要洗澡，反而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偷看我洗澡。你是准备对未着寸缕的我动手了？”

    钟初鸢也点头：“上次我跟姐姐就是在道观住的，我们可熟悉那儿了！”

    钟起渊：“……”

    漕运的船为了能及时赶到洛阳，中途停船的次数很少，因此不出一个月时间，她们便到达了洛阳。

    钟起渊洗了把脸，从已经凉了的水里出来，换上干净的衣衫，然后早早地躺下歇息。

    “马车要挤，浴桶要挤，床也要挤，你是觉得我盯你盯得不够紧吧？”

    从宛回来就看见她像条咸鱼——哪怕她洗澡了，也是一条洗干净的咸鱼——似的躺在床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睡床，你打地铺。”

    她问系统：“审核员发神经，有没有什么救治手段？”

    她微笑道：“我让人送你们到道观去吧，若是住得不舒坦，就到云家来。”

    钟起渊看出来从宛是认真的。

    两日后，她们又收拾了行囊到城外码头登船。

    专业、资深审核员从宛破了防：“滚。”

    猛然反应过来钟起渊挖了个坑等自己跳的系统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等她洗完澡翻身上床，便毫不客气地将被褥全部扯过来盖着。钟起渊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

    从宛看着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滋生，她们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心里却觉得她的睡颜，自己看了很多次。

    孰料她们的反击才刚开始。

    一觉睡醒，钟初鸢雀跃地提出想去逛州城。正好钟起渊打算改陆路为水路，跟着漕运的官船沿着运河北上洛阳，而官船还需两日才会出发，因此她们还要在州城多待一段时日，钟初鸢便拉着从宛在周围逛了起来。

    系统：“没有。”

    系统说：“还是不一样的，她是70C，你是B。”

    她面不改色地重新站在钟起渊面前。

    钟起渊反而拦下她，道：“不必，我们去道观落脚。”

    洛阳的码头离洛阳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从宛便对自家仆役道：“再去备两辆马车，送孟婶她们回钟家。”

    云家的马车再宽敞舒适，在减震方面也仍旧比不上现代的车辆，坐了这么久马车，体魄强悍如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云家的仆役早早地便等在了码头处，因摸不准什么时间到，故而每日都会派人前来等待。钟家反而隔三差五才派人来瞧一眼，钟起渊她们到达时，码头上并无钟家仆役的身影。

    本以为自己是被气红了脸，可她的眼睛压根就不敢乱放，心跳加速，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她才明白，自己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将钟起渊看光了，而感到羞耻罢了。

    想着、想着，她似乎又不怎么生钟起渊的气了。

    从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扶着浴桶边沿，恶狠狠地瞪了钟起渊一眼，步履匆匆地去找云家的婢女：“让邸店备热水，我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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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