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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湘走得时候往内一看，谢行泪眼婆娑地坐在地上，三千青丝铺满地，失魂落魄的，好似灵魂都被抽干了，对人世间了无生趣。活像一座无语的石像，无声无息。溪湘知道，谢行在那，心下却满是灰烬。

    我恍若初醒，我颤抖地看着溪湘，溪湘也掉下眼泪伸手帮我擦泪：“娘娘，不能去。”

    泠枝笑道：“将军，这样不好吗，皇帝忌惮你的武功，如今你武功尽失，你父亲也官复原职，一切不是迎刃而解了吗？”

    “娘娘，我好看吗，待会林太医就来了，我前儿打听到他喜欢碧绿色的，你看，这颜色衬我吗？”

    芙月台

    过了一会，会说上前牵住我的手，另一只手颤抖地拿出一张纸和一块血迹斑斑粗糙不堪的石块：“娘娘，这是...这是在莫说屋里找到的。”说着哽咽地一顿又掉了泪水：“皇上说...即不知道刺客是何人，便在太极宫门前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凤栖宫

    尚宫局的人说，那刺客面罩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分不清长相。

    会说红着眼睛进来，跪下。仿佛被人抽光了力气，颤声地说：“娘娘，尚宫局的人说，无法分清刺客是何人。”随后声音越发颤抖，泣不成声。

    泠枝穿戴整齐地坐在位置上，像是等着谁来。外面电闪雷鸣的声音仿佛预示着什么。茗香急匆匆进来说贵妃娘娘拿着剑往凤栖宫走来，神色凝重。

    “不过一介宫婢罢了，更何况，解决这燃眉之急，不是将军现下最想要的嘛。”泠枝道。

    我面如罗刹地走进宫殿，看着端坐如常的小皇后：“是你吗？”

    “娘娘，那刺客已经扔在乱葬岗了。”溪湘红着眼走来对我说。

    “将军，明日要班师回朝了，我想穿我那件纱裙进城。”

    我拿着剑割下我一段青丝，起身在我的盒子里拿出一条精巧的白玉吊坠，这本是我要给莫说的新婚礼物。我把头发缠在上面，给溪湘：“你去送送莫说，帮我把这个给她吧。”

    泠枝向我靠近，我的剑划过她细白的脖颈，血珠落下。我眼神一缩。

    皇帝走后，偌大的宫殿就剩我一个，我呆呆地躺着，双目无神，仿佛被人掏走了灵魂。

    “小姐，今儿这朵花给我簪吧。”

    我提起剑指着她：“所以便用莫说的命，是吗？”

    我向她走去，用剑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你总是想猜测我的心思？”

    “茗茶遇见了莫说，便麻烦了莫说去拿。”我脑里骤然闪过茗香说的话和小皇后镇定如初的身影。

    会说在这里哭了多久，溪镇就看了多久。

    “将军不妨一说”泠枝笑颜如花，眼神中隐隐带着期盼。

    我摇了摇头，目光渐冷：“你不应该总是窥探这些的。”

    “当然，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泠枝嫣然一笑，激动地说：“这次，只有我一个人能帮你、能给你，你可要多爱我些。”

    所谓凌迟，便是在身上剜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犯人会生生挨下这些刀，在最后一刀的时候才会断气。

    隔天

    由于我的右手手经断了，心口也挨了一刀，故而皇帝命太医天天来给我请脉。我原坐在正位上发呆，任由太医给我把脉，一道熟悉的声音落下：“娘娘还未祝微臣新婚快乐呢。”

    “那将军不妨多告诉我些，不然我还是会猜，会不择手段地帮你铺路，下一个会是谁呢？会是会说吗？”泠枝近乎疯癫般地越说越快。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芙月台，会说已经不在了。我坐在床的脚踏边，拿起那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边血迹斑斑，拿在手上石粒还有些扎手，刺得人生疼。

    莫说...那是我的莫说啊，就在刚刚还笑着说想我，还说要陪我，我明明让她吃完东西来找我的。我来年还要送她出嫁，林太医还在等她过门呢...

    芙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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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剑碰的一声刺在旁边，我说道：“那你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吗？”

    我闭上眼睛，心里疼地发疯。

    没有了，再也没有那个笑面如画的莫说了，她吃完饭不会来找我了，我也等不到她了。

    “难道我猜错了？将军不想解决此事，不担心家族？”泠枝抬眼。

    我靠在她耳边：“本将想要你的后位。”

    泠枝笑了笑挥手让她们下去。

    我想起莫说一张张娇俏动人的笑脸，这些回忆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莫说啊，她是那么爱美爱俏的人儿，她刮脸的时候该多疼多难过啊。泪珠滚落，一颗一颗掉在石块上，仿佛想洗掉上面的血痕，抚慰莫说的疼痛。

    “娘娘，今个我去尚服局拿东西，那些小宫婢都夸我漂亮呢。”

    会说还伏在地上哭，身影颤抖。那会谢行想到了什么拔出剑就要往凤栖宫走去，会说知道，她也想到了，会说没拦着，只是叩头。

    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