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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小屿觉得自己已经濒临窒息。

    “程先生，请你放过漫雯姐好么？”陶小屿直入主题，她不是来跟他聊天的。

    “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陶小屿瞪大眼，一时间搞不懂他的意思。

    “程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么？”

    “直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放？”程琦昀眉眼一抬，他双手搭到桌面上，身子往前伛了伛。

    这时，陶小屿又注意到，皮肤像他这样白的男人很少见，他白得近乎病态，就好像一生中从不曾被阳光照晒一般。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就要得到。”程琦昀面无表情，原本就冷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我们都一样的，都渴望得到漫雯的喜欢。”

    “我没有的！”

    “你请我放过漫雯，为的是给自己制造机会。”他继续说着，声音中毫无感情，“可你知道么？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中意漫雯，她却并不喜欢我们。”

    程琦昀笑，但笑容所释放出来的却是寒冷，“正合我心。”

    陶小屿坐下之后，程琦昀在她对面也坐了下来。

    难怪他的头发和眼珠会显得那么黑，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陶小屿，我也——嗯，请你放过漫雯。”

    “事实就是这样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来见你，是为了漫雯姐，你不知道，你生日那天，她有多痛苦！”

    “什么不然，哪还有什么不然啊？你明明知道得很清楚，漫雯姐她不喜欢你。”

    “嘶——”程琦昀的眼睛闭了一瞬，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无端被插了一刀呢。我喜欢。”

    “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说你见我是为了漫雯？这谎，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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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雯知道我们见面？”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不过还是很清晰，“你知道的，就、请你放过漫雯姐！”

    “我——”陶小屿控制不住，只觉得脸上一热。

    “啧，又是一刀！陶小屿，你知不知，细针一次又一次地扎心的滋味呢？”

    只见程琦昀的十指再次交叉，身子再次往前伛，他的话就像一个魔咒，瞬间将陶小屿紧紧锁住，让她无法再开口。

    好不容易挣脱对方的语言魔咒，她将憋在心底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陶小屿感到仿佛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在对方往前伛的同时，她情不自禁地往后仰身，来自对方的压迫感，清晰得仿佛肉眼可见。

    “不！”陶小屿用尽全力，终于挣脱了对方的语言洗脑，“我们不一样，不一样的！我承认，我是有私心，可是，我从来没有占有漫雯姐的念头，也从来没有妨碍过她的选择和决定，更不要说伤害她，给她造成痛苦！我对她的感情，是想要令她幸福快乐，而不是像你那样，所作所为是想要得到她！”

    这一刻，她忽然懂了他所谓的细针一次又一次地扎心的滋味：起初是尖锐的痛，但又没有一下子就达到疼不可忍的程度，没有动弹的时候，你以为那种痛已经平复，可一动你才发觉，又有新一阵的尖锐刺痛从心脏传出，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见了不就知道？”

    “我们见面需要让她知道么？”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撒谎，至少这一刻，唐漫雯绝对不知道他们在见面。

    “可是，我已经被你伤害了呢。”

    “嗯？我有点不相信你的话呢！”程琦昀一边说，一边玩弄着他的手指。

    “我哪有啦？”陶小屿忽然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难懂，“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漫雯喜欢你？”

    因为对方的目光毫无遮拦，她不自觉地微微低头躲开，看着白色的桌面嗫嚅，一会儿之后，重新鼓足勇气的她抬起头，视线生生地撞上对方那双过分迷人的眼睛，“我从来没有妨碍过漫雯姐的，所以无需放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希望漫雯姐可以生活得自在一些，快乐一些。程先生，要怎么样，你才愿意放过漫雯姐？”

    “不然呢？”程琦昀十指交叉，他的目光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