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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一下。”一块白色的丝帕递到陶小屿眼前。
“当然,你也不看看谁高。”
她就那样懵然地任由唐漫雯拉着往前走,两个人的手都有点被淋湿了,滑滑的,可是,她顾不上这些,她的双眼被唐漫雯牢牢地吸引而去。
“果然,漫雯姐你的手指更长一些。”
唐漫雯那样子,就像一个不服输的高中生。
唐漫雯微微地俯视着头发有些变潮,脸上被打湿些许的陶小屿,她的皮白如雪,睫毛犹如小扇,眼睛纯澈得如同林中小鹿,那小巧又不失挺拔的鼻梁,还有那樱桃小嘴,她多想就这样压下去。
最终彼此都没有更进一步,可是,有一种近乎肉眼可见的甜美的气息在她们的周围明亮地泛滥,就像春天来的风一样无孔不入。
“对,也更小巧。”
“你的手又能有多大呢?”陶小屿很不服气。
忽然,一个打着红伞的胖女人从廊外走过,她沉重的脚步声将两个人同时惊醒。
陶小屿往回拉了拉自己的手,这时唐漫雯才发现,她们还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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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温热。那触感,就像令人着迷的暖流。
“可是,我的手更白喔。”陶小屿想要扳回一局。
这种气息轻而易举地将她们周围的一切都滤去,雨声消匿;长廊虚化;紫藤也退出她们的视线。
她伸出右手,手心对着唐漫雯。
“老天不作美。”唐漫雯说。
两个人的手心就那样贴在,四目相对,唐漫雯露出那种令陶小屿痴迷的淡淡笑容,她的嘴唇是那么好看,薄厚度恰好,饱满度也恰好,她的眼神又不禁开始失神。
她本以为对方随便贴一贴就会把手收回去,但唐漫雯并没有。
“来,比!”
于是,她低下头,偷笑。
她们任由掌心继续相对,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在合掌起誓,仿佛要海誓山盟。
陶小屿从来不曾这样热烈地回应过唐漫雯的眼神,就好像,在她那神秘的双眼中,她捕捉到了对方的悸动,她怕只要自己一眨眼,对方那掩藏得很好、很深的悸动就会消失不见,于是,她的目光变得更大胆更直接,几近无言的诱.惑。
陶小屿的目光开始失焦,周遭的一切忽然模糊,忽然失真。
有那么一刻,她们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个世间只剩下彼此。
“漫雯姐你先。”陶小屿抬起头,谦让着。
陶小屿还没从撞击所带来的微微疼痛中回过神,右手已经被唐漫雯下滑的左手抓住。
一个连着一个的意外,令陶小屿的大脑一片空白。
陶小屿看着她又褪去冷漠的面孔,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会不禁失神。“比就比咯,谁怕谁!”
最终,两个人轻轻地收回手,视线冷不防交汇,陶小屿发现,那一刻,慌乱的人,真的不仅仅只有她。
唐漫雯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快走。”
她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花廊下的。
两个人的目光这时才挪到还在继续相贴比对的左右手。
可是,她怕吓到她,所以不得不克制住内心的冲动。
陶小屿发现,唐漫雯的体温应该比自己高一些。
两个人的手心相向,十指相贴。
那紫藤花廊的顶部盖着透明的玻璃,挡住了淅沥而下的小雨。
“幼稚。”唐漫雯口嫌体直,她把左手伸出来。
对她来说,这突如其来的牵手,比在家里那个猝不及防的倒下所带来的冲击更大,因为,那温温热热的牵手能够更加迅速地传到她的内心深处,仅一瞬之间,这些年以来,她努力地压制的那些情感就全被唤醒。
“你的手很小。”她说。同时松开了陶小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