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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江没有坐，站着说：“我叫彭江。”

    眼镜男拍拍他的后背，盯着离开自己的十几株苗子，依依不舍地送它们离开了。

    走去，将领取单递给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彭江笑了笑，“要十五棵树苗。具体品种，单子上有。”

    彭江吹着口哨一路行进，车轮在不平整的土路上左右摇晃。彭江偶尔扭头去看小树苗的情况，生怕这些大伟‘生’出的孩子还没被种下就夭折在他手里。那下次他再见大伟时，气氛怕是和今天会完全不同了。

    彭江点点头，从办公室里退出。他转到南角的一间屋子，上面挂了门牌：树苗培育组。

    男人扶了扶眼镜，仔细审核了领取单，让彭江又填了一张登记表后，推开一间侧门，走入了一座大仓库，里面有暖风徐来，扑入鼻腔很甘甜。

    彭江接过小树苗，“知道了，我们学过种树驱虫的课程，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眼镜男用牛皮纸包裹了十五棵小树苗，抱着走出那扇门。递给彭江后，他说：“我听说你们林场只有18个人，虽然看护8万多亩林子很辛苦，但这十几株小树苗需要细心照料，如果有什么病态或者枯死现象，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我们派专家去解决。”

    彭江没听到他说什么，他心里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彭江把自己的碗放在刘多金面前，“我有点事，帮我洗了。”

    送小树苗安全到达后，彭江完成了任务，等待第二天的种树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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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见他来了，招呼他坐下，“我记得你，就是名字有点对不上号。”

    彭江将小树苗固定在车子后座上，对依然站在门口不放心看向自己的人招招手，嘟囔句：“还真是植物痴。”

    “给你单子，你们高主任专门交代了，让你路上慢点骑车，别毁了小树苗。”女人叮嘱一句。

    他回到宿舍，本以为会见到那个神经病，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在不大的几平房内走了一圈儿，他确定那人没有躲起来后，偷偷摸摸地拐到了人家的行李箱旁。

    “好。”彭江在登记表上写了林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她见女人审了审，在后面替他写了领取日期。彭江想着这样该结束了吧。

    “好，彭哥。”牛牛对他笑了笑。

    “小彭啊。我知道。”女人说着话，从书柜上拿下一个黄皮纸档案盒，翻开盒盖，她拿出一张登记表，“你来填一下领取记录，我再给你领取单。”

    彭江对里面的环境好奇又敬畏，他听说这扇门后是个树苗培育仓，里面有许多品种的植物，有些是他见都没见过的。

    他听说过这个办公室的眼镜男，好像叫大伟，是个什么植物学者，爱植如命的人。几次和他打交道都能看出，他把这些小苗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希望它们被种入林场，日后成为参天大树，又怕护林工专业能力不足，弄死弄伤了它们。所以每次送小苗走时，他都像送离家的孩子一样，依依不舍、老泪纵横。

    骑着二八大杠进入林业站办公区，彭江将车子扔在了墙角自行车集中存放处，他走进一间没有挂牌子的办公室，还算礼貌地敲了敲房门，对坐在办公室的一个女人说：“你好，是高主任让我来的。”

    刘多金对往外走的人喊，“那下次该你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