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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宫门前散了,只是回府的脚步都有些步履匆匆起来。
“是,孩儿知道了。”
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 在九五之尊的帝王心里,已经是比他们这些朝臣还得信任了。
郑源有些着急,京阜一代盐道的生意是他们非常重要的买卖,牵连着京中诸多世家和地方的权利高官,出一点纰漏,与于们而言都是巨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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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没有消息的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好像格外慢起来。
私盐一事被搬到了明面上,朝中人人自危,这两日的早朝气氛更是有些压抑紧张。
“若是动了士族的利益,这件事情可不会那么好收场,但为什么偏偏是从阜州下手?”
待郑源应下来,郑逢年便打发他下去了,之后他又叫来了零一,将一封信递给他:“这封信,让阜州我们的人亲自送到阜州州牧唐免川手上。”
昨日里陆沉霜才来找过她,说庆国公府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事事不顺,嫡长子被发现偷偷给一个名妓赎了身还偷偷养在外面,被庆国公差点打断腿,庆国公府的名声一落千丈。
可苏闻琢已然知道父母去世的真相,他要如何才能利用上她……
皇上的下首, 睿亲王的目光则漫不经心的落在了郑逢年的身上。
郑逢年的脸色阴沉,在烛火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透着几分诡异。
加之今日他得知的俞景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日后苏闻琢怕是会要诰命加身的!
而永安侯苏平,此时刚坐进回府的轿子里,日子还未入春,他却连汗都下来了。
私盐这件事,他可是前不久才入了郑丞相的伙,第一笔分红都还没拿到,皇上突然就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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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要做两手准备,退一步说,若是在阜州没能做掉俞景,私盐这件事也不能被扣到他头上。
可即使是这样慢,也渐渐到了三月中旬。
“这件事诸位还是少刨根问底,对自己没好处。”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苏闻琢这个侄女。
“皇上此番突然着手查私盐一事, 我总觉得,盛京城里要有大动作。”
外头已是草长莺飞的初春,天气暖和了一些,有些树上都抽了嫩芽,只是这春意盎然的景,苏闻琢却无心欣赏。
待他回到府上,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半晌,实在是有些慌张,于是忍不住去了郑丞相的府邸想要拜访,却被拒之门外。
朝中庆国公的差事又出了纰漏,正焦头烂额的走关系找人处理,一时间关系近的府上都让庆国公夫人去庙里拜拜,怕不是沾了什么秽物才倒霉至此。
成桓帝看在眼里,却神色一如往常,也不见发什么脾气。
如此一来,苏平更加焦躁。
郑逢年在文官之首站着,低低垂头,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一双有些浑浊的眼里却有几丝阴翳。
“私盐暴利,盛京中一些世家大族,暗地里说不定都有插一手,如今只看皇上彻查的决心有多大了。”
一时间大家都猜不准,阜州私盐这事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零一送了阜州的密信进来,郑逢年披衣在烛火前拆开信封,屋子里,他的长子郑源坐在下首。
郑逢年每日上朝神色也不见异常,但这日回府后,晚上子时,郑府书房的灯却还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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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是走的明道儿,难以查到暗处的东西,不足为惧。但明日我要你亲自启程去阜州,看着他们把尾巴收干净,对外只说去通庆看望你外祖家。”
整个早朝,苏平都似在油锅中被人烹着,怎么站怎么都是煎熬。
下朝后,百官陆续走出宫门,一路窃窃私语。
但也算有一件好事,那便是和礼国公府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据说中间还有娴妃在中间帮忙说和。
郑源听到父亲的话,松了一口气:“那齐珩要如何对付?”
“俞景在阜州大杀四方,他有皇上的金牌和口谕,又无高官爵位,油盐不进,但是无妨,他查到再多,递不回京里,一切都是白费。”
如今苏闻琢的身份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嫁给庶子的孤女了,而是喻阁老的孙媳妇,喻府如今的掌家夫人。
苏闻琢日日担忧,连人都清减了不少。
俞景离京已经三个多月了。
“父亲,如今阜州那边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