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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齐冰不止是赵祎派来保护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

    宝珊捧着热汤，轻声问道：“先生一直在寻的人，可有线索？”

    看她二人脸色都不太好，宝珊默默退到门外，发现慕时清正在客堂一个人喝茶，看着惬意又孤单。宝珊犹豫一下，大着胆子走过去，“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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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时清没当回事，抬手让店小二添了茶水和点心。怕她尴尬，岔开话题问道：“尊堂在世时，可有提过你的身世？”

    “杳无音信。”许是气氛尚好，慕时清头一次愿意跟人提起心尖上的人。

    “凭什么？”慕夭气得抠桌子。

    慕夭用手挡一下，“你别过来，等我了解完情况，再跟你讲。”

    少顷，慕夭气嘟嘟走到两人面前，一副你们快哄我的委屈模样。

    “冒昧了。”宝珊捧着热汤有点汗颜，又不好意思对人解释自己的癖好。

    如若不然，一定会去她外祖父家勒索一番的。

    慕时清将点心推过去，“那尊堂将你托付给其他人时，也没跟人提过你的身世？”

    宝珊摇摇头，“我那时太小，记不得娘亲的话，只记得娘亲说过，我的外祖父母在汴京。”

    “不会。”

    俏丽丽的小姑娘站在面前，慕时清淡笑，给她点了一碗鸡汤，“坐吧。”

    这是多么重要的线索，不知她对陆喻舟是否提过，若是陆喻舟有心，会帮她暗查，若是无心，线索再明显也无用。她一个孤女，靠自己的人脉想从汴京寻亲，确实很难。

    宝珊扯扯嘴角，“就打我。”

    宝珊坐在桌子对面，有些拘束，却脚下生钉不想离开，她对自己的行为很是不解。

    “就什么？”

    慕夭跟宝珊咬耳朵，之后问道：“你说气不气？”

    他本也是到处游历，既然遇见这么一个怀了身孕的孤女，全当替她的双亲照顾她了。

    “先生会一直寻找下去吧。”宝珊用的是肯定语气，而非疑问语气。一份经历风霜雪雨的爱，融入骨髓，成了身心的一部分，一旦缺失，宛如剜心，怎会不去寻觅。

    宝珊对人的手有一种特殊的癖好，最欣赏陆喻舟的手，是她见过自认最好看的手，再看别人的手，都觉得逊色了些。

    在汴京......

    当慕时清露出手时，宝珊不免多看了几眼，这只手连同他这个人都会给她带来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弯弯嘴角，她穿上绣鞋走进客堂，发现慕夭和齐冰在窗前对峙。

    说来奇怪，她跟赵祎什么关系啊？赵祎要让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还不准她与其他年轻男子来往。

    见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慕时清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惹得小姑娘红了脸蛋。

    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姑娘，是被打着长大的吗？

    暮春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打湿了窗前的竹帘，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坐在竹帘下闲聊，一个是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孤女，一个是见识广博的大儒，闲话家常时竟也没有违和感。

    宝珊抿口糖，冲淡嗓子眼的酸涩，“而且，我猜她也不知道我的身世。”

    宝珊知道慕时清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更何况他们之间除了慕夭这层关系，实在谈不上有交情，“这样会不会耽误先生的行程？”

    “怎么了？”宝珊走过去，目光在她二人之间来回地转。

    “我都不记得，”宝珊扣紧碗沿，“打从我记事儿起，就跟着养母过了，养母从未跟我提起过，我一问就......”

    慕时清沉默地点点头。

    “我跟上次那个大夫说好了，以后每到他坐诊，咱们就过去。”

    宝珊拉着她入座，“怎么了？”

    慕时清都能够想象得出，她的养母是怎样一副面孔。

    指尖轻点桌面，宋锦暗纹衣料垂在腕部，露出一只修长的手。单看这只手是看不出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