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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时清走到窗边，刚想开口，发现缃国公眼白充血，一看就是一夜未眠加上焦虑过度，“回府休息吧，今儿就能找到人了。”

    盲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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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一顿不算饱腹的烤鱼，宝珊开始期待着救援者的到来，可迟迟没有见到人影。

    *

    此时，白白胖胖的小团子正趴在慕时清和邵婉的屋子里，盯着月亮门的方向，耷拉着肉嘟嘟的小脸。

    他是男子，饭量肯定大一些，可他太犟，还赌着气儿，宝珊顺了他的意思，“行。”

    宝珊从心里布罗好棋局，点头应下了，“先提要求，还是后提要求？”

    看她稳操胜券的模样，陆喻舟捻起颜色浅的石头子，把玩在手里，“也随你。”

    慕时清递过来一勺粥，“来，阿笙。”

    得寸进尺的本事练就得炉火纯青，陆喻舟温和道：“好，随你。”

    这个条件还算可以，宝珊单手托腮，捻起一颗深色的石头子，“那你再让我几步。”

    宝珊也不相瞒，如实道：“我担心阿笙见不到我，会哭鼻子。”

    或许，她的阿笙比她想象的更坚强。

    小团子张口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欣喜。

    时至晌午，还是没有等来救援的队伍，为了转移宝珊的注意力，陆喻舟在地上画了一张棋盘，又捡了许多颜色深深浅浅的石头子，拉着宝珊坐在地上下棋。

    儿子失踪后，缃国公不仅说服自己接受宝珊这个准儿媳，也看到了妻子虚假的一面。

    相比之下，陆喻舟更为淡然，“别着急，该找到时自然会找到。”

    男人轻笑，“那这样，我闭眼跟你下棋。”

    知道她在让着自己，陆喻舟将那条鱼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无论陆喻舟怎么变着法的诱哄，她都无动于衷，“激我没用。”

    阿笙乖乖顺顺地吃完一顿饭，揉着圆圆的肚子，靠在邵婉身边，盯着半开的窗子，一脸的不高兴。

    缃国公站起身，揉了揉孙儿的腮帮，将老虎布偶塞进他手里，“拿着玩。”

    明明妻子眼中有笑，却要刻意装出悲伤的样子，让他寒心。

    其实，打从妻子上次替儿子故意说一门很衰的亲事，他就瞧出了端倪，但他向来心大，包容性强，没有去过多的计较。

    挥出去的拳头砸在棉花上，陆喻舟顿生无力感，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就好像一个带着情绪的人与一个毫无情绪的人走在一起，最后难过失落的人大多是前者。

    想来也是陆喻舟的棋艺更高，宝珊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他。

    “你娘还忙呢，傍晚就会回来。”慕时清夹起几根青菜，递到外孙嘴边，“张嘴。”

    宝珊吃东西很慢，又刻意放慢了速度，是以，等陆喻舟吃完一整条鱼，赶忙道：“你把那条吃了吧，别浪费。”

    突然，窗前出现一个老虎布偶，张开血盆大口道：“阿笙有没有好好吃饭？不好好吃饭，老虎我就把他叼走。”

    阿笙张嘴吃下，吧唧吧唧舌头，“外公，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汴京世家都知，缃国公父子感情不和，但血浓于水，这份父子情是割舍不断的。儿子失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而且，缃国公和陆喻舟的关系，并非恩断义绝，而是一个口拙，不懂哄，一个赌气，不去沟通，时日一久，也就成了“陌路父子”。

    宝珊点点头，“我知道。”

    怕提了要求，他会反悔，宝珊平静道：“后提吧。”

    “爷爷。”

    阿笙趴到窗前，探身向外看，见白发老爷爷蹲在窗下，手里举着一个布偶。

    男人解释说，并非盲棋，而是闭眼落子，落错地方也认。

    为了燃起她的斗志，陆喻舟提出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可这一次，他彻彻底底看到了妻子对儿子隐藏在骨子里的恨意。

    布偶转移了阿笙的注意力，小家伙将布偶套在手上，同邵婉玩了起来。

    想起小团子隐忍委屈的模样，陆喻舟心里也很难受，“阿笙有很多人陪伴着，你不必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