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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文闭了闭眼，将手机屏幕关上，生怕被陆离瞧见了其中的诛心之语。

    晏文轻哼了一声。

    别人不知道那就罢了，晏文是知道的。

    此时坐在落地灯旁, 拧着眉头, 仔仔细细地研究着手机, 活像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模样。

    陆离没有直接回答晏文，反倒是将剧本合上推至一侧，而后轻轻靠近晏文，坐在了晏文的身边，将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也盖在了晏文的身上。

    陆离有些诧异地紧盯着晏文，直勾勾地看了半晌后，才盘腿坐起来：“姐姐知道？”

    “只要稍微有引导，必不会走成黑红这路线。”

    见晏文不吱声，陆离半躺在晏文的腿上，在晏文的腿上轻轻地蹭了蹭。

    “以前，也这样吗？”

    “我出道的时候，公司原本给我安排的是小妖女路线，因为长得像，妖里妖气那种，拍两部戏后，再慢慢转型。但是接的第一部 戏，就挡了别人的道，所以《霜华年》播出后，我一个新人，没靠作品引人关注，被营销号通通批演技烂，表情包多，靠着表情包出了道。”

    陆离冲着晏文扬了扬手机：“姐姐你也太可爱了！”

    陆离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抿着嘴角, 悄悄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将晏文框进了自己的手机里。

    “在这种事一出来的时候，如果引导得当，不可能走成这样，我哼就是你经纪人不作为，公司不作为。”

    比陆离的表情包，还要生动。

    “当时陶宁姐是有提过的，但是公司那时候不看好我这个刚出道的小新人，公司有一姐要捧，顾不得我。在公司眼里，黑红也是红，只要能红，就别管是怎么红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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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文光是听听，就觉得有些难受。

    “你生气了吗？”

    “我觉得陶宁姐说得对。”

    因为陆离的灵动，本身就是一个发光点，却在陆离的事业道路上，成功弯成了绊脚石。

    晏文自带一种老干部的气场，信息化时代，她像个不会玩电子设备的老人，实则只是平时碰得少，一旦工作起来, 常常在剧组呆着的时候，总也坐在导演的身边。别人拍戏,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看，慢慢学。

    两人同盖着一张不大的小薄毯，挡着空调凉沁沁的风。

    陆离冲着晏文挑起眉稍笑：“骂我呢，姐姐就别看了。”

    见陆离像无事发生一般，还坦然地冲着自己笑，晏文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别人猛地狠戳了一刀子似的，手机里一手划过去，各种辱骂铺天盖地而来，霸占着每一个视神经，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一一呈现在巴掌大点的手机上，像是一把把捅进了陆离身上的，带着血淋淋的刀子。

    小朋友拼死拼活，结果当年还受人辱骂。

    晏文能不生气吗。

    她饶有趣味地停下来, 侧过头去支楞着小脑袋, 眯着眼睛看着昏黄灯光下的晏文。

    偷拍都不专业，咔嚓声贼响, 引得晏文掀起眉稍来，转头看向了陆离。

    在拍戏方面，陆离是有多努力，多上进。剧本上写写画画，有问题总会直接同导演沟通交流，甚至于为了更加理解剧本，小传没少写，分镜没少画，她所有的努力，都败在别人草草截出来的一两秒的片段当中，从而哄笑嫌弃之后，再也看不到陆离在作品当中的灵气。

    “骂习惯了吧，一开始我也会不舒服，我上微博的时候，私信里总是别人骂我话，后来陶宁姐也说了，大家谁也不认识谁，用不着为了别人的事就让自己不舒服。”

    晏文又冷哼了一声：“这你也签？”

    陆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哼什么？”

    见晏文抿紧唇角，眉稍紧蹙，陆离便从她没开口的沉默当中，读出了不言而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