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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钟陵心中发寒,深吸一口气,哽着嗓子问:“你……那时候多大了。”
今天谢忆才意识到,有些东西一经铸成 ,便很难消退,掩藏在平静的表面下,蛰伏许久,就等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雨越下越大,雨水就会漫到地下室里,和黑暗一起吞噬着谢忆全身的温度,越来越冷的谢忆小声呢喃着,把颤抖着的自己团成一团试图暖和起来。
闻言谢忆的身子一僵,刚才舒缓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在钟陵的安抚下缓和下来,谢忆搂着钟陵的腰腹,缓缓道来。
钟陵柔声说:“没事,你差点吓坏我了,还好我醒了。”
谢忆抿了下唇瓣,“嗯”了一声,视线下移,小声说:“聊什么?”
“第一次被关进地下室的那几天晚上,就是雷雨天。”
所以每次雷雨天,他都会这样惊醒,害怕。
以前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但这次能这么快就缓过来,谢忆知道,是因为他身边有了钟陵。
钟陵大掌在谢忆脊背上轻轻抚着,帮助谢忆理顺呼吸,“好点没?还冷不冷了?”
钟陵也是才知道,谢忆居然怕雷。
钟陵抱着谢忆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躺着,四肢交缠,看着彼此,“那……我们聊聊天?”钟陵试图用聊天转移谢忆的注意力。
钟陵轻吸口气,想了想,说:“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他隐隐有感觉谢忆不像是天生怕打雷,怕不是在雷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忆微微点头,抿着唇,“嗯”了一声。
好一会儿,雷声渐渐小了,谢忆才缓过神来,身子也放松了,张口喘着粗气。
雷声吞没了谢忆的声音,没有人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喊声。
谢忆睫毛无声颤抖几下,闭上了眼,“嗯,我好多了,继续睡吧。”声音还有些颤抖,显然是还没有恢复好,在逞强。
钟陵见谢忆神思不属,用下巴摩擦着下他的头顶,打断了他的思路,明知故问道:“怕打雷?”
谢忆犹豫地挣扎了下,还是睁开了眼睛,脑袋在钟陵怀里蹭了蹭,“嗯。”他最怕雷雨天了,重生后这还是第一次打雷,他都差点忘了那种害怕的感觉了。
剩下的不用谢忆再说了,钟陵已经想象的到,雷雨交加的夜晚,瘦小的谢忆被母亲关进潮湿阴暗带着霉味的地下室,一关就是好几天。
钟陵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里的愤怒,轻轻拍着谢忆单薄的脊背,“没事了,有我陪着你,安心睡吧。”
但等再一次遇见雷雨天,谢忆才惊恐地发觉那一切不是梦,就算是梦也是噩梦。
“好。”钟陵口头上答应,却没有真的合眼睡觉,裹紧了被子,就这样一直盯着谢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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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忆眨巴两下眼睛,桃花眼内一片清明,他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抬起头来看着钟陵,说:“我睡不着,外面还在打雷下雨。”
谢忆薄薄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滚动,虽然他竭力控制住了,但钟陵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过了许久,钟陵见谢忆还没睡着,便轻声开口,“睡不着?”
谢忆摇摇头,轻声说:“好多了,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谢忆想了想,说:“记不清了。”他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自己的房间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