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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志诚就在玄关处等着看他的笑话，“呦，还真被人泼了泔水啊，我还以为热搜也是冤枉你污蔑你呢！”

    圆圆点点头，“是，合约马上到期，反正咱们到时候都跟着清姐你走。”

    于清攥着方向盘地手紧了紧，“明天你早点过来看他。还有那个视频，给我找！我就不信了，那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还能把白的抹成黑的！”

    “乔栩？那确实是活该！泼的好！”

    谢岩脚下步子微顿，却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上了车，看向驾驶座的于清，圆圆担心道：“乔栩这个样子不会出事吧。”

    圆圆有点犹豫，“清姐话事这么说的，可是云总那边已经好几次警告我们了。”

    于清跟公司的合约马上到期，到期之后她是打算出去自立门户，也因为她的为人和人脉广，她手下的艺人跟团队几乎都愿意跟着她走的。

    谢岩闻言扭头看向车窗外，那些围观群众依旧在窃窃私语，嗡嗡地嘈杂声勾出了曾经的记忆，他曾经也站在焦点的中心，是个被人唾骂的存在。

    乔栩松开了不知何时攥紧的小刀，颤着手接过面前的纸巾，然后看到泔水中那双皮鞋转头，一步一步地离开污渍之地。

    乔栩进到家里。

    尚志诚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啧啧啧，瞅瞅这可怜的模样，怪不得微博上好多人心疼，真是的，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逞一时一快呢。”

    他的耳边是嗡嗡的议论声，“活该”“报应”“去死”的字眼如同蠕虫一样往他耳朵里钻，激得他不住地颤栗。

    “还泼的好？你这人有没有点同情心！”

    在一瞬间他有些迷惘，出车祸死了和这样活着哪个会更好一些？

    有心软的女生看不下去了，想过去给包湿巾，却被旁边的朋友一把拽了回来，“你疯了吧！这种人你管他干嘛！”

    “走吧。”说完他收回了视线，又过了许久，他淡淡道：“讨厌，但罪不至此。”

    “乔栩也没杀过人放过火，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吧！”

    车停了，乔栩笨拙地抬脚从车上下来，鞋子摩擦着地面，他的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回到车上，于杨一边帮他擦鞋，一边道：“已经报过警了，警察应该很快会过来的。”

    不少人闻到后开始干呕，周围的人也都自觉地离乔栩远了点，却忍不住议论纷纷——

    焦点中心，乔栩被泔水泼了满身，他低着头，灰黄色的液体在他的发梢凝聚成珠，顺势滴到鼻子上，然后侧滑一个半圆的弧度溜到了紧抿的嘴边，酸臭腐烂的味道开始往口腔里渗。

    想不出答案，他的就僵在了原地，一只手摩挲着兜里的裁纸刀，保持着低头弯腰的姿势，恶臭的泔水从头发开始肆无忌惮地滑过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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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后他的视线中多了一包湿纸巾。

    一声带着水汽含糊不清的“谢谢”从背后响起。

    于杨又疑惑不解地问道：“谢总不是也讨厌那个乔栩吗，怎么还不顾那些脏东西凑上去送湿纸巾？”

    圆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见他回了家然后才转身下楼。

    “只要有人愿意提供视频，我们公司的职务随便许。”于清最后叮嘱一句。

    谢岩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这谁啊，这么被人针对？怪可怜的。”

    ……

    乔栩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于清和圆圆来接他，回去的路上，于清一直在看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于清脸色更加冷，“继续查！云轻淼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老梁的面子上我早走了！”

    他没有勇气抬头，但还是努力张开了仿佛胶粘在一起的嘴唇，恶臭的泔水顺势流进嘴中，口腔中瞬间布满令人作呕的味道，他压着舌头，努力发出了一抹声音。

    圆圆点头记下。

    乔栩不说话低头换鞋。

    ……

    恍惚间，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鞋，那双皮鞋赤／裸裸地踩在泔水中，遗世而独立般高贵美好。

    “你不知道啊，那是乔栩啊！”